第48节(2 / 3)
一个念头之间,两人又战过三个来回。
“我说过了,专心。”晏维清在他们距离再次缩短时道,声音也如冰一样冷,语调毫无起伏。
赤霄本就在盯着他。见那人眼里没有任何玩笑成分,他迅速收了刚发散一点的心,凝起内力,一拦一推——
砰!
似乎有什么无形且高温的东西炸裂开来,震得晏维清不得不飞身后退躲避。在那灼人气浪的冲击下,南天一柱似乎都摇晃了几下。而他只是低头,眼见着自己雪白的衣襟上有一点迅速转作焦黑,像溅了火星。
一阵目瞪口呆的静默,然后围观人群慢慢骚动起来——
“炸了……那是什么?剑气吗?”
“从没见过……”
“是不是魔教的那什么教主心法?他到底练到几重了?”
这些话,对晏维清而言就是一转身的功夫,甚至更长。因为在见着那个黑点的同时,他已经果断地旋身挥剑,迅疾递出——
一片雪白的剑光铺天盖地地落下,炫目而辉煌。它去势锋锐,似乎它面前的所有东西都会被利落地劈做两半:树木岩石无法阻挡,血肉之躯更不必说!
眼见着那白光朝自己直直劈落,赤霄立即向边上闪身。然而,他脚刚挪开,森然冷冽的剑气就紧随而至,半幅妃红衣袖应光而断。再等白光落地,乱石与落叶夹杂的地面立时显出一道极深的沟壑,边缘还在瞬间凝结出了一层针状白霜。
换成是其他任何一个人、又或者慢那么一丁点,这都是必死的杀招!
赤霄盯着自己手臂上忽而多出的长条血痕,再抬头望向不停歇地携剑而来的晏维清,唇边竟凝出了一朵无人能见的微笑,似乎根本察觉不到刺痛。脚下地面颤动愈发剧烈,但他一点也不在意,只举剑对上。霎时之间,两人复又战成一团,杀得难解难分。
这样的一幕,围观众人看起来理应热血沸腾。但实际上,一半的他们确实觉得这决战精彩得无法移开眼球、不枉早早地来蹲守,另一半的他们则开始感到莫名的紧张和心跳——
在晏维清毫不留力的一击下,南天一柱开始往东歪斜下去。被破碎的地面带着,那两人也越战越向东。可南北东三面底下都是万丈深渊,已经有更多的断木碎石消失在那宛如凶兽之口的迷雾中——
“南天一柱要塌了!”云如练竭尽全力地大喊,再也顾不得其他。“快下来!”
然而,石柱崩裂倾落的动静本来就很大,轻而易举地盖过了她的声音。
见两人谁也没有退后的意思,下花大师一双白眉皱得死紧。“不好!”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就立刻飞身下山,元一道长紧随其后。
其余少林和武当弟子愣了一愣,赶忙跟上。然而,还没等他们下到半山腰,赤霄又差点再次被剑气击中。
之所以说差点,是因为这次没保住的是面具。很多人对那下面的真容极有兴趣,但现在没一个顾得上看——
赤霄躲开的第二下,可是实打实地拦腰劈在南天一柱上!
一声沉闷的轰隆声后,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巨大的石柱四崩五裂,呼啸着坠下崖去。
一行人急急地冲到陡崖上时,未散尽的烟尘还在纷纷扬扬,消失的石柱留下了一个斜倾坑状豁口,那些似乎永远不会散开的云雾依旧遮掩着底下可怖的深渊;而不管是红衣人还是白衣人,都什么踪影也没有了。
剑神剑魔在南天一柱之战里双双身亡,这事儿可不能随便开玩笑。就算亲眼见到两人消失在深渊中,也没有谁敢一口咬定。
头一个不承认的就是少林和武当。下花大师命人寻了熟知当地地形的老翁,选出稳妥之处,结绳而下。结果那陡崖足有四五百丈深,又有乱石荆棘阻拦,以至于有一群武林高手坐镇,竟也花了足足五日功夫才到底。
在下到一半时,云长河心里还有些侥幸。晏维清的轻功横渡百来丈没有问题,那下个二百来丈兴许只是受伤。但山崖越深,他的心就越凉——
地势如此险绝,又和碎石一起落下,这竟、竟……是要粉身碎骨么?
一众人等心里都在打鼓。等他们最终看到幽幽水面时,不是挨个儿松口气,而是更加绝望——
已是正午时分,四周依然一片茫茫大雾,静得渗人。没有日头,没有风声,只是站在那里,就冷得骨头都在打颤。
十数人中,要么是年轻力壮的,要么是武功高强的。此时借着火把光焰,他们也只堪堪看到几丈远。
“小心脚下,青苔湿滑。”元一道长出声提醒,面色肃然。
下花大师半蹲下去,先是谨慎地端详了一会儿水面,才伸手点了点。一圈波纹慢悠悠地晃荡开去,很快就不见了。“没毒,但不动……是死湖。”
此话一出,诸人的心不约而同地沉了沉。
虽然下花大师眉头愈加紧蹙,但他还是说:“咱们先四处看看。”
说是四处看看,可实际上他们只能沿着山崖和湖的狭窄交界走。一路无话,约莫半个时辰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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