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后他们悔不当初 第25节(1 / 3)
局势一乱,自有人趁机浑水摸鱼,不得不防。
申兴一听便明白了,与杨明轩两人,各自领了圣令告退。
崔漾回中正楼,沈熔本是暗卫之首,现在走了,原来的属职洛拾遗提正。
洛拾遗递上密折,这些年来他一直负责探查沈渊的事,是暗卫里唯一一个知晓沈熔身份的人,垂首劝道,“沈熔根骨极佳,武学一道上的天分造诣高到常人不能想象,沈氏一族里沈平结交了不少豪侠,要找些上乘秘籍并不难,沈熔哪怕武功被废,从头再练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将来势必成为一大劲敌。”
崔漾不语,洛拾遗沉默一会儿,抬头道,“让属下去杀了沈熔,以绝后患,陛下切勿心软留下祸根。”
崔漾示意他把密折呈上来。
洛拾遗目光落在那浸血的龙袍上,很快垂落视线,承上密信,回禀道,“十八年六桩,沈渊做得十分小心,只有三桩案件留下了些蛛丝马迹,几乎是满门被屠,属下正在查。”
东西还很少,崔漾翻看完,叫洛拾遗起来回话,“继续查,必须要切实的人证,物证,口供,另有一桩要事,需得你从旁辅助。”
“属下万死不辞。”
崔漾手里有一批人,和沈熔一起长大的,只不过沈熔天分最高,情况复杂,武功是她亲自教授的,余下三十人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孩,每年以武功论资排位,十年来皆是洛拾遗是排名第二,卫队里的庶务也一直都是洛拾遗在打理。
此人性格沉闷刻板,崔漾见他不肯起来,也不再勉强,交代道,“女帝登位,选后宴的消息一出,最多两月,必定会传至诸侯王的耳朵里,以荆楚魏渊距上京城最近,路途也最顺畅,我已派许晨前往布控,但信途遥远,消息难免滞涩,你再带着一部分暗卫斥候,分四路潜到交界处,盯着各路大军的动向,随时送消息回京城。”
洛拾遗应声称是。
他做事,崔漾是放心的,只还是多叮嘱了两句,“切记勿要小看三纲五常的威力,女子不得当政不能当政是许多男子根深蒂固的观念,别说是驿馆,就是你手底下的人,也要小心甄别,开关卡直接放叛军进来也未可知。”
洛拾遗握着剑柄,低垂了眼眸,“是。”
事关重大,舆图上该注意的地界崔漾都细细嘱咐了,“收拾好行装,这便出发罢。”
洛拾遗收了舆图,起身行至殿门边,又回身叩首行礼,“沈熔叛变,长风随军护卫秦将军,铁衣护丞相去了濮阳,属下这一走,没有三月不能回,废帝无归顺之心,秋修然只为利计,沈恪沈熔与陛下有世仇,皆不可信,陛下定要小心……”
洛拾遗本是沉闷的性子,先前沈熔做首领,崔漾十天半月也不定能见他现身说一句话,现在啰啰嗦嗦一长串,便一时失笑,“去罢,论武功,你们四人合力,或可勉强一试,天下比你们厉害的,一个巴掌也数得过来,不必挂心。”
洛拾遗叩拜告退。
天已黑全,宫灯初上,崔漾用了膳,去武场练武一个时辰,沐浴完回中正楼,尚未推门便先感知到了低微的真气波动。
“见过陛下。”
候在外间的宫婢宦从行礼问安,崔漾让他们都去歇息,自己推门进去。
那真气消散得很快,殿中并没有旁人,只司马庚立在阶前,手臂上搭着巾帕,微阖着眼睑,神色清淡。
崔漾看一眼便知这人方才调息过,猜度此人是打算趁被关押的休闲时光,习武自救。
沈熔十五岁后便不肯再称她为师父,平素又不是很注意进退礼仪,今日这一出,定是得了人点拨。
而司马庚绝不会做无用功,约莫是从沈熔那交换来了上乘心法,短短半日过去,便练完第一层,凝结些许真气内劲,悟性不能不说是非凡。
那手修长如玉,骨节分明,没入银盆的水中,仿佛玉落清潭。
崔漾视线扫过他手背泛着淡淡蓝青的血脉经络,似笑非笑,挥灭半室灯火,搁了外袍趴到被褥上,懒洋洋问,“推拿术学了么?过来给朕试试。”
那身躯伏于榻上,蚕丝柔软塌陷,纤浓起伏,半截手臂懒散地搭在床沿,垂下的手指纤细如莞芜,羊脂壁玉般垂坠着流光。
司马庚目光触及,立时背过身去。
崔漾听到动静,偏头睁眼看,好笑道,“我不接触你,是你摸我,总不能算是折辱戏弄了罢,我听蓝开说,你用那假人做练习,认穴位不是认得挺好。”
言毕,又慢悠悠问,“怎么,难道你认穴不是为了推拿,而是另有旁的目的?”
司马庚定住神行礼回禀,“只是担心臣手拙,伺候得陛下不满意——”
崔漾凝视他一瞬,心下不免赞他好演技,唔了一声又趴了回去,“无妨,或轻或重,朕指点你便是,上来罢。”
司马庚却并不上榻,只在榻边坐下来,崔漾也不管他,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不见他有动作,扇骨丝先缠住,将人甩来榻上,不耐道,“你想白吃米饭不干活么?男子汉大丈夫,软饭别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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