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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权君王偏要强求 第3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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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鞠躬尽瘁的老英雄的颜面。

大雪为荣恩公送行,因此即便没有位高权重者前来吊丧,也让沈府平添了肃穆与庄严。

沈书云醒来后,泪水就像是墨泉的水,没有堤坝地汩汩而下,一整日都水米未进。

她撑着身子披了裘衣就要去凌云院,顾不上脚上还穿着睡鞋,而院子里落满了积雪。她什么都看不清了,只想着祖父的肉身还停厝在家中,还没有抬出去掩埋,她幻想着还能把祖父唤醒。

看她已经失了神志,几个丫鬟还有翁姨娘派来稳定局面的几个嬷嬷,强行按住了沈书云,给她灌下了驱寒凝阳的草药汤,才制止住她。

沈书云最后被念春强行披上了麻衣,戴上了孝标,连催带哄地带到了餐桌边,逼着她用些粥饭。

然而沈书云看到了粥饭,就想起了祖父最后几年都是在吃粥。看到了碗筷,就想起祖父最喜欢的银勺,不知道他死后,翁姨娘会不会妥善收纳他生前心爱的诸多遗物。

就连一片雪花,一张信笺,都让她脑海里不断闪过在祖父身边的点点滴滴,于是失去人间至亲的悲戚,便根本止不住。

“姑娘,再这样伤怀下去,身子要受不了的。若是国公爷在天之灵看到你这幅样子,也要伤心不已。逝者已逝,咱们都得节哀。”

其实,念春说这些之前,沈书云就没有再继续哭了。

沈书云很迅捷地去取了狐狸裘的斗篷,踢了睡鞋,弯腰给一双悲凉的脚套上靴筒,在念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已经走到了院子当中。

四下里都是皑皑的积雪,唯有她身上的斗篷是艳丽的红色,在这严寒之中,仿佛落入雪帕里的一滴受伤后的血。

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阳光洒下来,沈书云却觉得周身都被冻得麻木,连鼻腔里呼出的气息都化为了一道道白烟。

她干枯的悲伤,唯有眼泪都掉不出来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形销骨立,才是真正的寸断肝肠。

念春追出来,看了看她确实穿得不单薄,才放了心,但旋即又有了新的担忧。

“姑娘,你穿着大红色,不好去灵堂的。”

沈书云自然有白色的锦帽貂裘,念春不过是看她刚刚止住了泪水,怕她现在过去灵堂,再伤心过度,惹出什么急症来。

“我现在不去灵堂。好念春,我想去园子里看看雪。”沈书云说。

念春“嗳”了一声,对沈书云嘱咐:“姑娘等等我,我去取了棉衣,和你同去。”

可是当念春裹了棉衣出来时,院子里已经空空如也了。

沈书云并没有等她,而是一个人,在阖府都在准备丧仪的时候,穿着一件艳红的斗篷,穿梭在荣恩公府的后宅中。偶尔,她身旁走过手忙脚乱且身着白衣的下人们,仍然像往日一样,以微微的颔首,回馈他们的行礼。

只是在她走过之后,身后的奴仆会忍不住嘀嘀咕咕她为何在这样的丧期,穿着一身红色招摇。

何氏正在满枝红门口,带着沈书露去灵堂给荣恩公上香,远远看到沈书云的背影闪过回廊,对沈书露笑道:“还以为她是多么孝顺的人,这时节穿一身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门子呢,欢天喜地也不摆弄嫡长女的虚饰了。”

沈书露嗤笑一声:“有母亲前些日子对萧表哥说得那番话,恐怕早就没有了迎娶大姐姐的心了。去哪里出阁?横竖母亲以后随便给大姐姐指一门亲事便了,咱们也不是什么国公府了,大姐姐也就将就将就吧。”

何氏也忍不住得意,还继续幸灾乐祸:“或许你们祖父殁了,大姐儿是真的疯了,衣服的颜色都分辨不清楚了。那便老在家里,不必家人了。能写会算,正好替我当个掌柜的人。”

沈书露看了一眼何氏:“母亲还是太心软。祖父在世时, 谁把母亲放在眼里?连带着霄哥儿都一样抬不起头来,怎的以后还让她鸠占鹊巢,正经的嫡长子难道不是霄哥儿?”

沈霄是何氏的软肋, 沈书露这眼药正好上在了何氏痛处。

沈书露看何氏的脸色逐渐难看下来, 沈书露露出了一份得意。

“她毕竟是嫡长女, 若是做得太过分, 你父亲也不会应允的。”

何氏虽然是个小家子气的人,但到底并不是一个坏透的人,她对沈书云多年来备受宠爱的事情难以释怀,但倒也没有置她于死地的凶恶之心。

沈书露却不同。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母亲若是开头不好好立规矩,小心大姐姐仗着祖父的余威, 日后继续端着点嫡长女高不可攀的款儿。不如趁着祖父刚刚薨逝, 母亲借着机会, 把家权夺回来。原本就是祖父被大姐姐哄骗这么多年,才乱了长幼之序, 霄哥儿好好的嫡长孙没有个起解。何况还有东院叔伯和王氏虎视眈眈, 若母亲这时候不肯重新振作,仔细以后都没人认你这个正经主母。错了嫡庶,大哥哥将来某个一官半职,就要把霄哥儿不放在眼里了。”

说到此处, 可真正是打在何氏的七寸上。

沈霄是以国公府嫡长孙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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