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3)
这副模样落在别人的眼里,与她仔细挑选时一样。偷懒会被惩罚,可能被吊起来毒打一顿,或者不能喝水吃饭,但她今天真的很累,没有半点精力干活。
磨磨蹭蹭到了饭点,看守扔了几个干硬的馒头还有一碗水进来,哐当一声把门又锁上了。
馒头又硬又冷,就像她的心一样。曾几何时,五星级大酒店的大餐她都能挑减出一二三的毛病,被养叼的舌头和胃,这时候还不如一只狗,只能啃着又干又硬的馒头。
她靠在墙角,自嘲一笑,慢慢咀嚼着,食不知味。
艰难地把馒头咽进肚子里,她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呕了一声,刚吃进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吐得脸色发青,发白,唇无半点血色。
胃里绞痛着,像是被人扔进了翻滚的洗衣机里。
馒头被她无意味丢在了地上,她实在吃不下,右手端起碗喝了点水,把嘴里的胃酸冲掉。
关掉灯,按照往常的习惯,这个时候她该睡觉了。
然而,今天晚上她没有睡。
她蹑手蹑脚地站起来,踩着轻盈的猫步子,晃到了墙角。
黑夜里,她的眼睛亮得出奇,瘦得风一吹就倒的身体轻飘飘的,赤脚踩在地上,没有半点儿响声。
她贴在墙面上,用一只手在墙上摸索,终于在平滑的墙面上摸到一处不太一样的地方,她嘴角微微勾起,手指在上面挖着。
黑暗中只闻咔嚓一声,在她指下,一个东西弹了出来。
她颤抖着手将其拉开,墙里有一个洞,那是她昨儿个才发现的,里面藏着一个耳机,耳机连着一个监听器,而监听器,藏在了陆奕臣的房间里。
陆奕臣……
一想到这个名字,宁惜玥的心就止不住的疼。
那是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却也是她这辈子最痛恨的男人。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偷偷摸摸地偷听他屋里的声音,他对她伤害如此之深,再爱也变成恨了吧。
难道她还对他抱有希望吗?
宁惜玥嘴里苦极,却只能咽进肚子里。
没有人会可怜同情她,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宁惜玥的思绪被耳机里传出来的话打断。
“奕臣,我们结婚的时候可不可以把那个女人放出来?”
好熟悉的声音!
宁惜玥猛的瞪大血红的眼睛,这个声音的主人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宁彤!她同父义母的姐姐!知道自己被陆奕臣囚禁,却从没想过救自己!
她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结婚?陆奕臣把自己害成这样,怎么还敢娶自己的姐姐!还有宁彤,她妹妹及父兄被害得那么惨,她怎么能心安理得地嫁给仇人?
被关了三年,宁惜玥对外界的事情了解得太少,她唯一清楚的就是自己的哥哥卷入一场医疗事故被判无期徒刑,自己的父亲则在去法院的途中遇到车祸,变成植物人。
而她,被囚禁在此,别说照顾他们,想看看他们都困难。
为了找人照顾变成植物人的父亲,为了找人帮助哥哥上诉打官司,她不得不向陆奕臣低头,答应他的要求,替他赌石。
他们也是宁彤的父亲和哥哥啊,要不是宁彤见死不救,自己何苦生不如死至今?可现在,宁彤竟然要同陆奕臣结婚,她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你不怕那个疯女人坏了我们的婚礼?”这是陆奕臣的声音。
宁惜玥听到陆奕臣对自己的称呼,笑了,笑得讽刺十足,怕自己的声音会传过去,她用手死死地捂住嘴,眼睛酸涩,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她告诉自己别哭的,可是,这一刻,却忍不住掉泪。
陆奕臣的话,就像是在嘲笑她多么愚蠢,居然会爱那样一个男人,还爱得疯狂,最后不过是得了个“疯女人”的评价而已。
“她敢!到时候她要是敢发出一点儿声音,就从她父亲身上讨回利息。”宁彤恶毒地说。
“那……好吧……”
后面便是令人作恶的喘息和呻吟声,宁惜玥肠胃一阵绞痛,恨不得把一切都吐出来。
一对狗男女!
她连忙伸手摘耳机,却在这时,耳机里传出一句令她惊在当场的话。
“拿一个死人来作文章,你这个当女儿的倒是有孝心。”
“物尽其用,反正都已经死了,拿来利用利用,还能体现他的价值。怎么,你不喜欢?”
“不,我很喜欢。”
“哼,算你会说话。”
耳边响着男女亲热的声音,宁惜玥浑身颤抖个不停。
死了?
他们说爸爸死了?
陆奕臣不是说爸爸只是变成植物人吗?
他还拿着爸爸的检查报告和照片给自己看……
生病让宁惜玥虚弱得几欲倒下,浑身滚烫,叫嚣着难受,但脑子却格外的清醒。
偷听那对狗男女的对话,让她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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