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2 / 6)
爱子惨死的结局告终。
夏太后赢了,赢得干净利落,疯狂而彻底。她以为干掉那个讨厌的周济涵,以后就再也没人敢对夏氏不敬,可她并不知道,自己早已踏入一个精心设计的泥潭之中,一旦陷入,便是万劫不复。
十月里的一日,皇城内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吹得御花园中一片狼藉,宫道上的宫女太监们捂着脸匆匆而行,还是不小心会被风沙迷了眼。伴着宫门外呼啸的风声和树叶哗哗声,夏太后正斜靠在美人榻上,让一个小太监为她捶着背,舒服地眯起了眼。
这时,她身边最为宠信的宫女匆匆跑了进来,跪下道:“太后吉祥,今上有旨,让您速速到去乾明殿,说有要事相商。”
太后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似是怪她破坏了此刻的清静,今日宫内狂风大作,她是万般不愿在此刻出去。可既然是皇帝下了谕旨,她也只得不情不愿地起身更衣,又坐上凤辇一路被抬去去了乾明殿。
乾明殿内已经烧了地龙,淡淡的龙涎香熏出一室暖意,太后拖着曳地的长裙懒懒走了进来,正要责怪一声皇帝为何在这种天气叫她过来,却突然望见正坐在龙案旁,穿着一身素白、面容憔悴削瘦,目光却如刀剑一般狠狠钉在她身上的安康公主。
太后在心中冷笑一声,昂着头缓步走到椅中坐下,目光往那边一扫,道:“怎么着,安康公主不是要随你那夫婿要离京嘛,想必府中现在也是有许多杂事要办,怎么还有空来宫中叙旧啊。”
她瞅见安康公主头上骤生的许多白发,故意叹了口气,道:“这生死有命,公主也不要太难过,不然把自己身子也气坏了,可是不值当啊。”
安康公主被戳到伤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她狠狠瞪着太后,突然冷冷一笑,道:“本宫今日特地前来,可不是为了叙旧的,只因本宫正好发现了一件多年前发生的惊天丑闻,必须立即禀报今上定夺。”
“哦?”太后瞳仁一转,暂时不明白安康公主卖的是什么关子,这时,她的目光顺着安康公主看到了在殿中跪着的另外一人身上,待她看得更清楚些,才发现那人竟是随她一起指证安康公主在先帝病重之时逼迫先帝写下圣旨的那名院判……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时间实在太紧迫,怎么也写不到□□,今天尽量二更,求小天使给我力量!
☆、 056
太后顿时大吃一惊,那院判几乎仅能辨出人形,破破烂烂的外袍掩盖下,是可以看见白骨的烂肉,那是曾被重刑肆虐过的痕迹,鲜血不断从他全身冒出,一滴滴落到乾明殿光可鉴人的玉石地板上,渐渐汇成一股最好的熏香也无法掩盖的腥臭气味。
太后连忙用帕子掩住鼻子,斜眼一瞥安康公主,道:“这院判不过说了几句实话,令公子也是罪有应得,公主何以如此狠心,竟动用刑具将他害成这副模样!”她又转向赵衍,义正词严道:“陛下,公主虽是你姑母,也不能纵容她这么挟私报复,谋害忠良啊。”
谁知这一看才发现,赵衍竟是面色苍白,一副浑浑噩噩的表情,太后心中猛地一突,顿时生出些十分不详的预感。这时,安康公主已经缓缓开口道:“敢问太后,那日审讯扬儿时,您曾亲自作证,说这院判和已故的院使秦风曾一同诊治先帝的病,几乎日日同您一起守在先帝的寝宫内,这才能撞破我与相公逼迫先帝立旨赦免扬儿的罪名,这些可都是实话。”
太后惊疑的目光在公主和赵衍身上来回变幻,见赵衍丝毫没有开口相助的意思,一时也摸不清公主究竟要说什么,便淡淡应了一声:“嗯。”
公主的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讽刺表情,冷冷对跪在地上的院判道:“把你方才说得话,再和太后说一遍吧。”
那院判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似是随时都会因失血和伤势倒下,但他还是哑着嗓子哽咽道:“臣……臣罪该万死啊,臣当年只是个普通的太医,承蒙秦院使看重,随他一同为先帝诊病。后来臣发现了那张药方可能有问题,可臣……臣不敢说啊,臣怕说错一句,不仅臣的小命难保,还极有可能累及家人……”
“等等!”太后终于听出不对,质问道:“你说什么药方有问题!给哀家说清楚!”
那院判艰难地抬头望了太后一眼,又颤颤伏下身子,道:“当年臣曾无偷偷撞见太后亲自誊写了一张药方给秦院使,让他按这方子为先帝开药,而后不管煎药、喂药都亲自侍奉先帝服用。臣见先帝的病情不减反重,便想着是不是药不对症,劝说秦院使换几味药材,却都被秦院使给驳斥回来。后来……”他眼中露出恐惧神色,似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说出口,“后来我又仔细查看了那张药方,发现其中的乌头、半夏这两味药材若配在一起服用,则会药性相克,用得久了……和□□无异!”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用最后的力气嘶吼而出,随后伏在地上痛哭起来。殿内顿时静的令人发慌,无论是公主还是赵衍都十分默契地没有立即开口。太后觉得脑中一片晕眩,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站起来指着那院判用尖锐的声音喝道:“你胡说!是谁指使你来陷害哀家,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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