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3 / 4)
一直呆在房里。”
萧芷萱道:“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得。只记得那日她穿了一身丫鬟的打扮,偷偷跑到我窗前喊我。她说她使了个法子跑出来,准备先逃出府去避一避,让我自己好好保重,总有一日她会想办法回来看我。”她想起那日母女话别情形,想不到竟然就是永别,忍不住又捂住脸哭了起来。
萧渡待她恢复平静,才继续问道:“所以你觉得,她既然去和你说要出府,就一定不可能自杀。”
萧芷萱激动地抬起头来,道:“没错,姨娘一定不会自杀,她从来都会给自己留条后路。她曾和我说过,已经掌握了背后那人的秘密,万不得已便会公开这秘密,到时候那人一定会忌惮,必定要想办法帮她。她样样事都计划周全,又怎么可能就这么明不明白去自缢。”
萧渡听了这番话,忍不住陷入了沉思,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蔡姨娘如何逃出屋子,可他不明白,既然她已经逃了出去,为何又要再回去,又为何会死在屋内?
那日,当他看见蔡姨娘压在身下的那封绝笔书就已经觉得不对。那字迹虽然证实是她亲笔所写,内容乍看也无半分不妥,但却仔细想来却有着一个很大的不合理之处。
她在那纸上认了自己的罪名,甚至提到了老侯爷和公主,却只字不提最疼爱和牵挂的女儿,这实在是有些蹊跷。如今看来,也许那是她故意留下的一个破绽,甚至可能是一个暗示,想让看这封信的人留意到萧芷萱,留意到这背后所隐藏的真相。
他于是又抬头问道:“萱儿,你好好想想那日,蔡姨娘和你道别时说过些什么,有没有特别嘱咐些什么?一样都不要漏,全告诉我。”
娘亲最后和她说得话,萧芷萱怎么可能忘记。她于是慢慢道出蔡姨娘是如何嘱咐她以后要乖巧听话,甚至是交代她如何找个好夫婿。她回忆了许久,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道:“后来,她还提到她临得那些字帖,说那是她多年来的心血,等她走了,我一定要去拿回来好好收着,不要给了旁人。”
萧渡脑中灵光一线,手指在桌案上轻叩起来:就是这个了!当时明明放在柜中的字帖怎么可能自己散落出来,必定是有人曾经故意去翻过。
如此说来,蔡姨娘很有可能把她知道的所有秘密都藏在那些字帖之中。但是如果真是如此,其中最关键的几张只怕已经被凶手拿走,他们又如何能再找出真相。
他思忖许久,转头对身旁惴惴不安的萧芷萱道:“好的,我都明白了。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你现在只管好好休养,其他得就交给大哥。如果蔡姨娘真得是含冤枉死,我自会还她一个清白。”
萧芷萱感动地红了眼眶,又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如儿时一般扑到大哥怀里,声音中带了浓浓的愧疚道:“对不起!对不起大哥,我之前做得太多错事,我不配你和大嫂对我这么好。”
萧渡像小时候一样轻拍她的后脑,柔声道:“之前我中毒未醒,你大嫂被冤枉时,你宁愿违背蔡姨娘也要帮她洗清罪名,那时我就知道,你还是那个本性纯良的好萱儿。”他轻轻扶住她的双肩,道:“以后,我还想看到那个会对我撒娇,贪玩爱笑的好妹妹,可以吗!”
他温柔的语气,让萧芷萱哭得几乎不能自持,最后,却仍是挂起了曾经招牌式的灿烂笑容,冲着萧渡坚定地点了点头。
就在萧渡开始为了蔡姨娘之死而奔走查证之时,元夕终于收到了来自侯府的第一封信。
那日风轻云淡,她背靠着一颗银杏树,迎着空中不断飘下的落叶,慢慢展开手中那张淡黄色的纸笺。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的字,果然和他的人一样刚劲洒脱,元夕一字一句细细读来,好似看见他正站在面前,娓娓向她诉说。
信里没有写什么肉麻的情话,只是对她说着她走后府里发生的趣事,一桩桩一件件如在面前。还提到了那片她最爱的栀子树,他说这几日,树上的栀子花几乎全谢了,他觉得可惜,便让丫鬟将花瓣全收集起来,捣碎成花泥,再将纸笺浸在里面,晾干后用来给她写信,这样她每次收到信,便能闻到她最爱的香味,也能想起曾经在那片栀子林中度过的日子。
元夕将鼻子凑到信纸前,果然闻到一阵浓郁的栀子花香,清新淡雅的香气沁入心肺,令她在唇边柔柔漾起一个浅笑。
纸笺上最后写道:夕儿,自你走后已有四日之遥,日不能见,夜不能寐,纵有万般思念只能对那株你我同栽的“娇黄”而诉。说起娇黄,倒还有一桩奇事。依照花期惯例,秋日栽种,本应到春日才会抽枝发芽。谁知昨日,为夫竟看见自那土中冒出一小片嫩芽来,新绿初生,尖上有露珠轻颤,亲眼观之,其中的惊喜与感触无法言说,只盼你能在旁,此情此景才算圆满。我总以为,这花下所站得,本来应该是两个人。
最后几个字微稍有些歪斜,似乎是写信之人突然情难自持,下笔便无法像之前那样沉稳。元夕阖上双目,将那封信牢牢按在胸口,心尖仿佛被什么轻轻扎了一下,刺得又疼又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过了许久,她才慢慢睁开眼,伸出手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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