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5)
骆渊观他神色,也知道再劝便有些逾矩,只得在心中淡淡叹了口气,端起案上冰酒一饮而尽。
而他们口中谈论之人——侯府的新夫人元夕,此刻正坐在房内翻看田庄的账本,她看着看着,忍不住眉头轻蹙,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容翘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道:“夫人不好了,出事了!快随我来!”
元夕心中一惊,连忙放下账本,一边随容翘朝外走去,一边问道:“出了什么事!”
容翘似是十分焦急,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脚步不停地拉着她朝前走道:“是侯爷……夫人快随我去了就知道了。”
元夕被她说得心中慌乱,便跟着她越走越远,直至到了一个偏僻的角门,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待她猛地停下脚步想要细问之时,突然闻到一阵异香,然后脑中晕晕沉沉,身子一软栽到了地上。
在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只朦朦胧胧看见容翘正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哽咽道:“夫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得,我真得不知道那是……”
她看着元夕闭上眼睛,连忙慌张地转过身子,随后猛地惊恐地瞪大了眼,叫道:“你!”
☆、 恶计
当元夕再度醒过来时,就被空气中弥漫的灰尘呛地咳嗽起来。她抬起头来,发现自己正身在一个潮湿而阴暗的旧屋,四周只有光秃秃的墙壁,并没有窗户。刚刚坐起,就感到手腕处传来痛意,她低下头,才发现双手被一根粗绳紧紧缚住,口中也不知塞了什么,喊不出任何声音。最可怕的是,她身上竟只穿着肚兜和亵裤,其他衣裤都不知去了何处。
元夕惊恐地瞪大了眼,感到脑中一片空白。封闭的小屋内压抑闷热,汗珠不断从她额上滑落,打湿了凌乱的发髻和衣衫。过了一会儿,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确认身上并没有被侵犯得痕迹,才稍稍安心几分。万幸的是,自己并没有死,只是被丢到这不知在什么地方的小屋内。可是,绑她来的人目的究竟是什么?
就在她茫然无措,不知怎样才能脱身之时,突然听见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来到门前,有人拍着门唤道:“萧夫人,是你在里面吗?”那是小夫子的声音!
元夕心中猛地一松,惊喜地快要哭出,想要张嘴却喊不出声音。她急得冲到门边,却又猛地停了下来。一个念头冲入她的脑海,逐渐清晰得有些可怖:为什么小夫子刚好在这时出现?为什么绑她的人故意不让她出声,又要脱去她的衣服?
她靠着门滑坐在了地上,绝处逢生的喜悦变成了更深的恐惧:她好像正陷入一个恶毒的圈套内,有人故意拿走她的外衣将她困在这里,又不知用什么名头通知小夫子来找。而小夫子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衣衫不整,只要他一开门,届时她与小夫子孤男寡女共处在这荒僻的屋内,只要被人知道,就再难以说清。
这时,门外的小夫子得不到回应,开始想办法拨弄门闩,元夕急得想要呼喊,却只能发出细小的呜呜声,很快就被淹没在屋外嘈杂的蝉鸣声中……
而此刻离他们不过十里开外,萧渡正带着许多家丁一户户搜寻元夕的下落,之前的一幕幕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懊恼、悔恨、担忧的情绪夹杂堵在胸口,他猛地挥头抛开这些杂念,只盼自己来得还不算太迟。
下午他与骆渊谈完之后,总觉得有些心神难安,于是信步走到元夕的院外,想要与她见上一面。谁知他一进院内就觉得有些不对,明明是近晚饭时分,却看不见一个丫鬟婆子在张罗忙碌,他压下心中的不安,把几间房找了个遍,却都看不见元夕的身影,只发现了在自己房中昏迷不醒的安荷与李嬷嬷。
据两人回忆,她们是喝了容翘递来的茶水后就失去了意识。萧渡心急如焚,连忙叫了几个机灵的小厮一起在府内四处询问,终于问道有人看见元夕和丫鬟容翘一起去了西面角门旁。待他匆匆来到那处,只见一片灌木丛中,本应青翠的草木凌乱不堪,明显有被人倒下压过得痕迹。
一抹血红的斜阳,照着一地折断、散落的灌木。萧渡双手死死攥拳,想象着元夕曾在这里经历过什么,心中隐痛难言。王姨娘将容翘从房中调过来时,他也曾安排过暗卫偷偷查过,那时并未发现她与王姨娘还有什么牵连。他虽然厌恶王姨娘,却不信她真得敢谋害主母,做出什么太大的恶事。可现在……难道真是他错了!难道田庄之事,真是王姨娘指派容翘所为。那么元夕现在……
他闭上眼,不敢再想下去。这时,身边有人惊呼道:“这只金钗好像是夫人的。”萧渡连忙朝他所指处看去,只见灌木旁的不远处,落着一只金钗,那正是元夕平日常戴得。而那只金钗旁的泥地上,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刻痕。萧渡死死盯住这处刻痕,明白这很有可能是元夕出事前,给他留下的最后讯息。
萧渡于是挨着灌木丛席地而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他身边的小厮们不知发生了何事,只乖乖站在一旁等候。逐渐西归的落日,洒下金黄色的余晖,在眼前的草木上一寸寸移动着,萧渡看得猛地惊醒:是时间!她想告诉自己遇害的时间!元夕知道他行军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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