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5)
元夕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总觉得这一切有些蹊跷。
她突然想起昨日赵夫人和她说过,若是执意要修佛堂,触怒了神灵,这责任便由她们来担。而今日一开工就出了这样的事,是不是有些太过巧合。她不敢再往下想去,决定到佛堂里面去看看,就在这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怒喝:“站住!”
只见到怒气冲冲的赵夫人,被余嬷嬷搀扶着她缓缓走过来,她望着佛堂内的一片狼藉,身子有些发颤,道:“你们还要继续下去吗,这次出事得只是几个工人,难道还想连累整个府里都一齐遭殃吗?”
元夕霍地抬头看她,赵夫人身子孱弱,素色的洒金云罗衫空空荡荡挂在身上,好似风一吹就会被吹倒。她眼神中却射出凌厉的光芒,直直盯在元夕身上。元夕叹了口气,压下心中的疑惑,朝她遥遥行了个礼,听话地往后退去。而在不远处的树荫之下,王姨娘嘴角噙了一丝冷笑,静静望着眼前这一幕。
这时,一道藏青色的身影匆匆赶来,打破了这对峙的画面。萧云敬黑着脸分开人群走入,后面跟着周景元和几名小厮,王姨娘一瞥见他,连忙冲过去哽咽道:“老爷,都怪我不好,没将您吩咐的事办好!”说完只是低头垂泪,似是十分内疚。元夕也连忙走过来行礼,却说不出自责的话来,因为她到现在还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萧云敬望着眼前的场景,感到胸口有些闷痛,“私自动土、触犯神灵”这样的话若是传出去,又会引起多少关于侯府的流言蜚语,他叹了口气,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姨娘掏出张帕子边拭泪边道:“都怪我不听夫人的话,她昨日说过佛堂不能动,我只当她是一时接受不了,谁知道今日竟出了这样的大事。”她又将眼神瞟向一边的元夕,道:“少夫人,你说是不是。”
元夕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被她提到,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啊”了一声呆呆望着她,只听王姨娘继续道:“昨日夫人是不是和你说过佛堂不能动,不然就会出事。”元夕见萧云敬以疑惑的眼神盯着她,顿时心中慌乱,只得老实地点了点头。
这时,赵夫人已经扶住余嬷嬷的手,缓缓朝这边走来,一见这场景,便忍不住冷笑一声道:“没错,是我说过得话。看现在的情景,老爷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萧云敬冷冷看她一眼,不置可否地转过头去,对周景元道:“给我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少爷去哪了?把他给我找回来!”说完便一脸愠怒地拂袖而去,王姨娘连忙跟了过去,小心在旁劝说伺候着。
元夕抬头望向赵夫人,发现她正盯着萧云敬离去的方向,神情悲戚,双唇有些发颤,这一刻,她曾经努力维持的清冷与孤傲终于溃散,看起来像一个期待相公回头的柔弱妇人。元夕心中突然有些不忍,走过去轻声道:“婆婆,这里风大,先回去歇息吧。”赵夫人却只瞪了她一眼,又重新拾起冷傲的外壳,牵着余嬷嬷转身离开。
元夕呆呆站在原地,无奈叹了口气,将这几日发生的事细细想了一遍,只觉得头疼欲裂。于是,她决定暂时抛开这些自己不明白的事,乖乖回去背账簿,毕竟,她宁愿对着一百本账簿也不想再让自己置身于这些争斗中。
萧渡回府时已经过了午时,一进门周景元早已等在这里,为他将今天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萧渡听着听着便顿住了脚步,皱起眉头道:“现在查清楚没,到底是怎么回事?”周景元一脸愁色,摇头叹道:“现在只是封锁了佛堂,却查不出是何人所为。但风声已经传了出去,说我们侯府犯了风水,触怒了神佛,木匠们也都吓得不敢再来。老爷也是一筹莫展,王姨娘现在正陪着他。”
萧渡冷哼一声,道:“自从府里来了新人,这些事真是一桩接一桩没个完了。”周景元不敢接口,只领着萧渡往老侯爷屋内走去。
萧渡从老侯爷房内出来时,已经将近寅时,他望了望天色,心中突然一动,便遣退了下人,快步走到清芷院的书房内。
他推开纸窗朝外望去,果然看见元夕坐在栀子花树下,正认真地抄写账本。她脸上不再挂着无奈与疲惫,却透着无比的认真。萧渡记得以前这个时辰,她早就应该回房了,于是,随手拿起一本书来靠在榻上翻看,且看她能坚持多久。
更漏声声,转眼寅时已过,期间安荷和容翘来劝了几次,元夕都坚持留在这儿继续抄写。她额上不断沁出汗珠也顾不得去擦,只是不断抄着念着,墨香晕着花香一路飘入窗内,萧渡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她以为躲在这里,就能真得什么都不管不顾吗?
眼看天近黄昏,他放下手中的书,走出房门、行过廊桥,又令守在安荷和容翘噤声,背着手偷偷走了进去。
元夕正聚精会神地抄写眼前的账簿,突然一个身影挡在面前,遮住了许多光线。她抬头一看,吓得手上一抖,差点将墨汁渐到身上。
萧渡的脸藏在逆光中,悠悠笑道:“娘子在抄些什么?”
元夕脸上一红,突然觉得有些丢脸,忙将案上那一大摞纸往怀中紧紧抱住,萧渡却淡然捻起旁边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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