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2 / 2)
方只是互道了保重。
那天晚上,殷璧越买了两坛酒。坐在屋顶上和洛明川喝。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
“师兄,明天我们也该走了吧。”
“是。我们往南去,去兴善寺。”
殷璧越抬头见秋月朗朗,垂眸落在秋湖边。那天的血迹早被雨水冲刷干净,但似乎还在眼前流淌一般。
他还记得那个魔修的眼神。
嗜血而暴虐,没有人类的感情。
盘龙岭上遇见过山贼,重明山下打过擂台。
但他从不曾真正接触过这个世界的阴暗面。
而事实上,这个世界的阴暗面很大。
殷璧越喝了口酒,感慨万千,然而并不畏惧。
上次在这里喝酒,还是三个人,旁边的院落里,沧涯山弟子们还在酣眠好梦。
话唠现在……应该正在渡海吧。
他知道这个世界修行者的友情就是这样,相逢千杯酒,临别一句话。
他想,宋棠、钟山还有程天羽,应该都算他们的朋友了。虽然不曾夜饮喝酒,临别也有一句话。
洛明川的声音飘散在秋风里,
“聚散无常,修行和人生,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事。勿要执念。”
殷璧越抱着酒坛喝了一半,在月色下,他的皮肤白如薄玉,近乎能透过月光。
他知道洛明川在宽慰自己,可他偏要问,“那师兄会离开我么?”
洛明川看着他的眼,“不会的。”
如日月星辰亘古不变,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作者有话要说:
段崇轩:我大师兄有狮虎,三师兄有糖吃,四师兄天天秀恩爱,为什么我还是一只单身狗?不服!
卷纸:人帅修为高,跟谁都百搭!
段崇轩:难道本殿下不帅?
卷纸:话唠蛇精病,跟谁都白搭!
段崇轩:_(:3ゝ∠)_
剑圣番外 这就是不愿放手了。
云阳城,落雪的第四夜。
辚辚的车马,走卒的吆喝,旖旎的丝竹,孩童的啼哭,都在浓稠的夜色中隐淡去。
这样的夜,没有清冽的月色照进朱红的府门,没有碧绿的酒杯,猩红的舞裙。
只听见残雪压断枯枝的断裂声,狂风穿进弄堂的呼啸声,混在飞甍下银铃铛的清脆撞击里。冗长而刺耳。
纷飞的雪幕铺天盖地的落下来,未及地面便被朔风高高卷起,浪花一样拍打在青石板长街上。街上的积雪白日里才有府门仆役仔细扫过,此时又积了厚厚一层,怕是不待天亮又是一场辛苦劳作。
这样惯来风调雨顺、烈火烹油的城,在百年难逢的大雪之下,朱门里发臭酒肉定是有的,路边上冻死骨却难得一见。
毕竟富足的城里,乞人与野猫也富足有余,谁没有一方避寒雪的桥洞,挡北风的草堆?
寂寥的十里长街,忽而响起松软积雪被踩下的‘咯吱’声,由远及近,有着奇妙的韵律,不疾不徐。
风雪夜行,却不像急切焦灼的归人,倒似漫不经心的过客。
朱红府门檐下挂着的明黄灯笼,风中翻飞着打在白墙上。摇曳而昏黄的光,便给积雪洒上了暖色,倒让人生出一种有温度的错觉。
也映照出过客的影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