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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归墟 第7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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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有些复杂:“这名字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凤隐冷笑:“无论谁听了这名字都会想到那个人。所以圣姑从不许旁人将她这手绝招的名字叫出来。谁叫出来,谁就得死。”

沈墟皱了皱眉头:“看来她很恨他。”

“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背叛了亲人和朋友,为他生下孩子东躲西藏,到头来却被冷酷地抛弃。”凤隐勾起薄情的唇角,语气里满是不屑与嘲讽,“你觉得她该不该恨?”

沈墟抬头看了他一眼,试图从那张完美精致的脸上瞧出一点与众不同的情绪来,但没有,凤隐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叙说两个陌生人的事情,这两个陌生人只不过凑巧是生他的父母。

“他为什么抛弃她?”

沈墟原地转了一圈,坐下,托起腮,这架势,像要与君促膝长谈。

凤隐不能久留,许多事等着他去处理,他来,不过是想远远看一眼,看一眼就走,就像之前很多次一样。

但今夜已发生了许多计划之外的事,再添一件,也不会更糟糕。

所以他坐下,离沈墟远远的。

可凤尊主心目中的远,也不过才一把剑的距离。但这点距离已教他难以忍受,于是他又故意把两条腿分得很开,坐得大马金刀,这样他的一条腿就能离沈墟稍微近些,从而得到一点聊胜于无的心理安慰。

他已在内心唾弃自己。

凤隐啊凤隐,你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

沈墟似乎又在耳边重复了一遍那个问题,有关一个男人为什么抛弃一个女人的蠢问题。

凤隐不太想回答,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沈墟等不及要走,他才开口:“这类事总有很多原因。我想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他俩处不来。”

沈墟:“?”

凤隐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阴阳怪气地哼笑:“怎么,觉得荒唐?你以为魔教圣女与剑阁掌教相处起来很容易的么?”

沈墟不理解:“处不来如何相爱?”还生下孩子?

“头几年是融洽的。”凤隐双手拢在袖中,漫不经心道,“但夫妻之间朝夕相处,时间一长就会原形毕露,许多理念上的不同就显现出来,摩擦与龃龉日深,彼此又无法体谅包容,最后难免分道扬镳。”

沈墟:“理念上的不同?”

“比方说,”凤隐举例,“天池圣教,睚眦必报。这八个字几乎刻进了每个圣教教徒的骨血,我们不光有仇必报,而且喜欢加倍奉还。但某些正道中人,不管何时何地,都喜欢假惺惺地来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甚是宽宏大量,看,这不就从根本上产生分歧了吗?这种分歧不可小觑,因为它在生活中比比皆是,大到世代恩怨,小到鸡毛蒜皮油盐酱醋茶,若真处不来,再恩爱的夫妻到后来都会变成一对怨偶。”

沈墟听完,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很难不赞同。

若说寻常夫妻即使理念不同也可以互相包容,相携一生,晏清河和司空逐凤却不行。

这两位当年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想必也都是天之骄子,各有一身不屈傲骨与古怪脾气,要想他俩为了对方放弃固有观念,甚至改变性情,做出妥协,可比登天还难。

“而且。”凤隐压低了眉骨,语气变缓,“晏清河是一名剑客,一名真正的剑客。你知道对于一名真正的剑客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吗?”

沈墟知道:“是他手里的剑。”

“能创出河清海晏的人,注定为剑而生,注定以身殉道。”凤隐语气里终于掺了点苦涩,“这样的男人,也注定不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那你呢?沈墟想问,有朝一日若让你做出选择,人与剑,你会怎么选?

他这般想着,看向凤隐。

凤隐似有感应,也恰好看过来。

两人视线隔空碰撞,一息之后同时垂下,落在彼此嘴唇,蜻蜓点水般一瞥,又触电般同时扭头。

凤隐紧抿的唇上还残留着一抹醒目的艳色,身子绷紧了,神情戒备。

二人对视过后,就又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沈墟原先发烫的脑子此时已完全冷却,他用枯枝在地上戳戳点点,划来划去,慢慢地,终于开始觉出不对味来。

按照凤隐恶劣的性情,方才他为什么停下?

他完全可以一不做二不休顺水推舟将错就错,为什么偏偏停下?是他不想吗?显然不是,刚刚他分明情动,那种箭在弦上浓烈到要将人烧化的渴望,沈墟能感觉得到。

沈墟眼神渐渐犀利。

“为何这样看我?”凤隐感觉不妙。

“你曾经说,若我把自己彻彻底底地给你,你就可以考虑喜欢我一下。”沈墟突然原原本本地复述起凤隐的原话,“还说,我若伺候得好,你就独宠我一人。”

凤隐往人心口上扎刀的时候一向是什么话够狠就说什么,他没想到,沈墟竟原封不动地记着。

如今翻起旧账,这刀口往里,狠狠地扎回来,扎得他脸色白了三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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