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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归墟 第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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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及在门前伫立良久,长风鼓起他宽大的袍袖,怀里的老猫倏地支起颈子喵呜一声,从主人怀里跳了出去。

“咻——”

倏地,一抹小小绿影尖鸣着破风而来,来势汹汹。

风不及施施然抬手,以力化势,拈叶笑道:“阁下既莅临寒舍,不如现身说话。老朽这儿虽无好酒,一碗淡茶总是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沈·老实巴交·墟:我喝酒了,请罚我。

风不及垂手等待,过了良久,忽听得一道缥缈嗓音响起,似远在天边,但吐字清透有力,直振耳膜。

“茶就不必了,这悬镜峰上泡王八的水,本尊怕喝了闹肚子。”

每说一字,距离便近不少,来人脚下功夫了得,话未毕,已飘然掠至阶下。

能飞花摘叶以伤人者,定非等闲之辈。

风不及暗中蓄力于掌,凝神打量。

对方身量颀长,乌发半拢,一袭黑袍如墨云翻滚,袍边绣着大团大团的金线牡丹,外披红绡似火,无风自动,端的是惹眼张扬,不可一世。

这不可一世的富贵公子正背着手,似笑非笑地瞅着风不及。

“哈哈哈,好,好一个出口狂妄的俊俏后生!”风不及涵养颇佳,即使被人当面骂了王八也不动怒,仍笑问,“既然茶也不喝,那不知阁下莅临敝派有何贵干?”

那人也笑着,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指着自己的脸,不答反问:“你认不出我是谁?”

风不及张开眼,仔仔细细瞧了瞧,摇头:“阁下这张脸必是有幸见者过目不忘,老夫不认得,不认得。”

那人挑眉,似不满意,追问:“真不认得?”

风不及:“真不认得。”

“你没骗我?”

“老夫何必骗你?”

那人还不罢休,把脸怼到近前:“你再看看?”

风不及已不耐烦,袍袖一扬:“不必再看!”

心想此人好不要脸,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便强要人人都认得他。

那人幽幽叹了口气,低头转动手上的红玉扳指,不知在琢磨些什么,须臾抬眸:“你既认不出我,那就动手吧!”

话音未落,真气鼓荡,罡风即至。

风不及愕然,心想此人竟因旁人认不出他就恼羞成怒,出手伤人,简直是臭美至极!

这迎面一掌看似轻描淡写地推来,但内力催发而引起的猎猎罡风却瞬间灌满了袍袖,风不及不敢小觑,但又有心试其深浅,于是不偏不倚地站定,双腿微屈,运气接掌。

这一试,心下大骇。

他原只用了五六成气力,然而对方这一掌一遇阻力,却能在刹那间连连叠加数重后劲,一重强似一重,一浪高过一浪,竟是遇强则强无强不破的掌法!此时他若再加运十成内力相抵,便如金石相撞,以硬碰强,纵能压制也是两败俱伤,何况对方内力浑厚绵长,初试之下竟如坠渊沼,深不可测。谨慎起见,不可胡来。

电光火石间,风不及当机立断,扭身回撤,双掌一触即分。

只这瞬息功夫,他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已是刮目相看。

来人冷笑一声,讥道:“老头儿跟我拼内力还是差得远,你的剑呢?本尊这回来,只想看你耍一耍你那套闻名江湖的生息剑法。”

风不及须眉戟张,哼哼两声:“阁下想看,老夫就非得耍给你看么?”

把我风不及当什么人?街上耍猴的么?

“咦?你不肯?”那人阴阳怪气,神色间竟有惋惜之意,“那可真是天不遂人愿,本尊实在好奇得紧呐,是剑阁的生息剑法厉害,还是本尊的凤来剑法略胜一筹。”

“一剑凤来,菩萨难捱。”风不及眼皮重重一跳,面色微变,“你是魔教凤隐?”

“哦?看来你对本尊的这个名号倒是熟悉得很。”凤隐偏头一笑,齿编贝,唇激朱,邪气森森。

自古正邪不两立,天下如此,江湖也如此。

近百年来,中原武林正道与北方天池魔教势同水火,缠斗不休,互有胜败。魔教前任尊主司空追仇曾名列天下十大高手榜第一,其为人阴险狡诈,乖张霸道,多鬼蜮伎俩,杀人盈野。正道各门各派在滔天淫威下苟延残喘数年,终忍无可忍,集结成军,于天池外百里碑围剿魔教总部。

那一战,震天撼地,血流漂杵,各派耆老名宿死伤过半,司空追仇也双拳难敌四手,战死天池。

经此一役,正道与魔教皆元气大伤,各自调养生息,十年来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但这些过往都跟剑阁没有半毛铜钱的关系。

剑阁自创派以来,向来偏安一隅,极少参与江湖纷争。

但这并不代表剑阁闭目塞听,孤陋寡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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