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新帝一起重生后 第10节(2 / 3)
生落落大方地承认道。
“先生尊姓大名?”裴衍洲亦盯着那先生多看了两眼。
“回郎君,某姓左名无问,字三知。”左无问十分有礼地回道,他瞧了瞧案几上的字墨,再看了看裴衍洲手中的毛笔,“听闻周大管家说,郎君需得在三个月内学完《论语》,不如我们现在便开始。”
“那我便不打扰阿兄了。”沈月溪说走便走,没有半分留恋。
裴衍洲瞧着小娘子未曾回眸的身影,摩挲了几下手指,神情幽暗,再瞧向真拿他当开蒙稚子的左无问。
果然,左无问立刻说道:“郎君这姿势不大对,我先扶着郎君写几笔。”
“不必。”无情的少年淡漠地回绝了他,再执起毛笔时,姿态未见半分差错。
左无问伸手摸了一把胡子,面不改色,只继续说道:“那我们便先从《论语》第一篇开始。”
回了自己的厢房后,沈月溪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似乎与裴衍洲过于亲密了,今日是因着他成为自己义兄的第一日,自己太过兴奋了——
她见过林家兄妹的兄友妹恭,亦见过梁家兄妹的亲密无间,多少是有些羡慕,只是她与裴衍洲为半路兄妹,还需守着分寸才是……
这般想着,她却吩咐喜枝道:“叫厨房晚膳多加一道鸡汤……再加个炙牛肉。”
“娘子,你不是说晚膳要清淡些吗?”喜枝不明所以地问道。
“阿兄太瘦了,总是我沈府出去的人,不能叫人看了笑话。”她这般做是人之常情,并未逾规。
待到用晚膳时,沈南冲才不情不愿地回了沈府,却见今日的菜色竟比除夕之夜还好,眼眸亮了几分,“阿月这是……”
“阿兄还在长身子,故而多备了些荤菜,只是阿耶上了岁数,还是少吃一些。”沈月溪柔声说道,坐到沈南冲的身边,又是亲自给他布菜。
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裴衍洲只坐在那里,并不动筷,她便夹了块大肉给裴衍洲,道:“阿兄不必拘谨,我们沈家人少,并无多少规矩。”
沈南冲不是滋味,磨了磨嘴唇,哼道:“我想了想,既是我沈家人,还是跟着我习武吧,明日寅时,在后院的习武场上等着我。”
裴衍洲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第二日寅时未到,裴衍洲已经在习武场等着沈南冲,沈南冲面上温和笑着,只叫他先蹲上两个时辰的马步,裴衍洲依旧沉默应下。一连七日,裴衍洲一日早过一日,不必沈南冲开口便开始先蹲马步。沈南冲满意于他这份心性,这才正式开始教他习武与骑射。
就这般,裴衍洲晨起跟着沈南冲习武,白日跟着左无问学识,虽同在一个屋檐下,一时间能与沈月溪碰上的时候少之又少。
一晃眼,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阳春三月,花开嫣红,正是到了汾东城的春搜之时,只是比春搜更早几日到来的却是梁家父子。
沈南冲设宴招待梁家父子,并叫人唤了沈月溪过来时,温和如她心中涌现出来的亦是满心愤慨。
春光明媚天气新,百般红紫花照春。
再过半月便是三月十六,汾东的春搜之日,汾东虽远离了京都,城中的将侯世家依旧以四季狩猎为由相聚,届时各家郎君、娘子争奇斗艳,端的是比武比俏。
沈月溪前世被束在病床上整五年,昏沉之间懒梳妆,更不用说是添新衣了,这会儿,她便可劲儿地给自己做了十身春衣。又想起裴衍洲要同自己一道去,便一早带着成衣人去见裴衍洲。
裴衍洲正与沈南冲在习武场上对练,少年从背影看似乎结实了不少,亦抽长了个头,原本比沈南冲要矮些的少年已经与沈南冲相差无几了。
“阿耶、阿兄——”沈月溪迎光而来,被明媚的春光照得微眯起眼眸,才刚抬手遮挡,眼前便暗了一大片,修长的少年已经挡在她前面,为她蔽日遮天。
等裴衍洲站在她跟前,沈月溪愈发强烈地感受到二人身高之间的差异,明明她亦在长高,却是难以跟上少年的步伐。
“阿兄长得好快呀。”小娘子忍不住轻声感叹,杏眼里鳞波微闪,并不知道背光看她的少年眼眸里皆是她。
“阿月怎地过来了?”沈南冲见沈月溪来了,也走了过来。
“春搜马上到了,阿兄亦长高了不少,我带成衣人过来给阿兄量一下,好添几身春衣。”沈月溪笑眯眯地说道。
“也好,多做两身。”沈南冲对裴衍洲甚是满意,待过了春搜他在众人面前亮了相,便在军中给他安排个位置。
思及裴衍洲要去军中,沈南冲补道:“做两身玄色的。”
前世那个穿着玄色暗纹圆领袍的男子,带着冷冽不其然地便冲入沈月溪的眼中,她下意识便道:“阿兄年岁轻轻,自当穿些亮色才好。”
她垂了下眼眸,又抬眼细细瞧着眼前身形挺拔的少年郎,墨发雪肤,什么颜色都能衬在他的身上,又道:“阿兄肤白,最是适合艳色,做一身绛色的,再做一身水色……两身不够,习武场上下来一身汗,总得换身衣裳,一日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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