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节(2 / 4)
世人皆注目于人皇移权换位之事,对凡间妖界的界线模糊的事情一无所知。”雪妖道,“群妖争相离开旧所涌入凡间,季厘国人的处境已经开始变化。令兄唯恐祸及族人,便用了他的血作为代价,让我为他传信。”
“传信?”青衣疑惑道,“只是传信?”
“口头相约的事情确实只有传信。”雪妖轻笑一声,继续道,“不过我也知道,他的真实意图怕远不止此。特别是当我发觉他给的血虽然能在短时间提高我的修为,但却无法持久的时候。有道是水满则溢,他的血不过是拔苗助长,以我的妖灵衰竭为代价暂时突破了化形而已。”
青衣眸光微闪,再看雪妖时已是换了种语气:“你既知道季厘国的存在,就该知道我们的特点。阿兄的血能招引鬼神,但于寻常妖怪而言无异于猛毒。我实在想不通你怎么会敢接受。”
雪妖将脸贴着旱魃的面上,语气甜蜜的答道:“我原本并无形体,只不过是四处飘散的雪花而已。彦君守着我身处的冰洞,日夜不休的为我采来寒冰。虽然每每送到冰洞时,寒冰就已所剩无几,但他还是锲而不舍。冬去春来之时,群山的积雪皆已消融,唯有我在的地方依旧寒冰伫立。及至夏至,彦君的旱气越发汹涌。他一出现,便引来旱灾,连带着我的冰洞也开始消融起来。于是他便远远地离开我。我以无形之体,难出冰洞三尺之地,实在是无法追随彦君。不曾想天无绝人之路,令兄恰好来至我的冰洞采冰。听了我的倾诉之后,他便给了我他的血,以助我化形。虽然此举形如饮鸩止渴,但我甘愿如此。”
“再者,他也跟我说我必不会如此短命。”雪妖复又抬头对着青衣道,“他断言我定能在三途之地得到化解的法子,并特特指点了我来寻三途之主。”
“还有呢?”青衣听出几分意思来,当即追问道,“他还跟你说了什么?他也跟你说了我的血可以救你吗?”
“这倒没有。”雪妖稍嫌意外的答道,“其实若非东桥提及,我并没有想到这点。我听闻季厘国女子对妖怪来说乃是大补之物,但从未听说哪个妖怪吃了季厘国女子可以起死回生的。当时他也只说三途之主能圆我心愿而已。”
说着她又怪异的看着青衣的眼睛道:“不过令兄确实堪算你们族中的魁首,不过是几滴血而已,就能随心所欲的造出我寄身的形体来——”
“阿兄曾特意研究过人偶傀儡之术。”青衣恐雪妖猜出温玉的特别之处来,便偏转语峰道,“尸身尚且能被炼制成旱魃,不是寄灵的傀儡身躯,阿兄自然是信手拈来的。”
雪妖心道傀儡身不过是外物,既非本源又难与妖灵相容,而温玉给她的身躯,却是真真正正的自己的身体。
不过既然青衣不愿她深究,她也就不再言明了。
青衣咬着唇反复思索了片刻,又见雪妖的躯体加快了融化的速度,犹豫一番还是点了点头道:“我怜你们是有情人,所以愿意给你一滴血续命。但仅此一次,一滴血应该足以让你撑到三郎回来了。”
说着她朝东桥伸手道:“匕首给我。”
东桥依言将自己的匕首交在了青衣的手里。
青衣用刀尖轻轻在自己的指尖划了一下。匕首被东桥磨得甚是锋利,她几乎没感觉到痛。但随即一道红线便从皮下浮了上来。
“伸头。”青衣疾呼一声,忙不迭探手凑近雪妖。
一滴小的可怜的血珠儿颤巍巍的从青衣指尖低落,然后又被雪妖以额接住。
看着雪妖内体徒然放亮的妖灵,青衣张嘴含住自己的指尖,不肯叫自己的血再多流一滴。与此同时她还不由自主的四下张望起来,生怕有妖怪被她的血诱来。
她所料果然不错,果真有几只蠢蠢欲动的妖怪正从犄角旮旯里冒出脑袋来看他们。
青衣略皱了皱眉,当即低声喝道:“东桥。”
“是。”东桥沉声答应一声,手下的匕首应声而出,叮的一声就钉入了妖怪身处的岩壁之上。
群妖瑟缩的退后一步。他们认得青衣,虽然馋得很,但还不至于冒着性命之忧动黑三郎的人。
众妖已有了共识,待要离开,又舍不得那馨香甜美的血气,于是便都争相抽动着鼻子,好汲取空中那微不可查的一点点灵气。
黑三郎特特的提前去引开了雷腾,结果一赶回来,就发觉青衣割破了自己的手指给了那雪妖一滴血,心里顿时就有些不高兴起来。
青衣的血既能让鸣雀在无羽衣的情况化成人形,自然也能让妖灵衰竭的雪妖保住性命,这点他早已心知肚明。当初两人探讨克制旱魃之法的时候,他也想到了这点,只是不愿如此照办而已。
“你的血我都舍不得喝,怎的就白白便宜了别的妖怪呢?”黑三郎将青衣的手指反复的舔了几遍,直到尝不到血味儿之后,他才愤愤不平的抱怨道,“再说虽然你的血能救她一时,却救不了她一世。照着她这样继续下去,过不了多久你又得给她一滴血了,不然她还是要死的。”
说着说着他又有些恼,早知将旱魃早早杀了,不然何至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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