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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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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琬沂整个人都湿淋淋,分不清是天上还是人间,可是到最后她还没能读懂陈徵眸色中的晦暗和阴霾。

像是读书时,认真钻研晦涩难懂的条例却如何都理解不了,每每想起都抓心挠肝。

陈徵简单给她冲洗了一下,像是在洗个玩具。

她难得没昏过去,撑着个眼皮子倚在床头,看他走来走去,也不说话。

“关灯吗?还不睡?”

陈徵感受到了目光,看向她,目光对上,他神色淡淡,但算不上友善。

“不关。”

陈徵点头,他只穿了件裤子,上半身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抓痕,战绩可观。

他在抽屉里拿了两包烟就要往阳台走,却被叫住:“分我几根。”

“那就出来。”

叶琬沂没穿裤子,硕大的衬衫盖住了她的腿根,一个没穿上衣,一个没穿裤子,还真是关着门不出声,纯粹耍流氓。

两人离得不远不近,像陌生人。

陈徵点了烟,想了想,递给她:“以后少抽。”

“不是你教我的?”

后半夜的晚春,还有些冷,可仿佛是手里燃着的烟给了暖意,叶琬沂觉得还可以接受,笑得眯了眼,看向楼下,两人开始默不作声地吞云吐雾。

“明天,我想征用一下宋玉。”叶琬沂转头看陈徵,依旧含着笑,光线很弱,倒让他生出几分不真实。

“我不行?”

“我可用不起。”叶琬沂抽了一根,就作罢,困得她有些撑不住,“我得找个新房子,住在你家这么久,多不好意思。”

陈徵睨了她一眼,嗤笑道:“你用得还少?”

“那你帮我找个房子,我也懒得一个个去找。”

叶琬沂翻了个白眼,也不跟他犟,双手手臂挂在栏杆上,全身重力都在上边,风徐徐吹过,太舒服,她更是困得睁不开眼,意识混沌。

“陈徵。”

“嗯。”

“抱我进去。”

……

陈徵把她抱进去的时候,人已经断了片,躺在他怀里睡得安静,只是手还紧拽着他的手臂。

他很少和谁共枕而眠,可今晚不同。

他突然间想陪她睡一觉。

天大亮,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光亮,陈徵还是跟着生物钟转醒,他探了探叶琬沂的额头,体温正常,才松了口气起身去洗漱。

“徵哥,这么早什么事啊?”

宋玉还没醒,早上8:06,陈徵的电话他又不敢不接,疯狂一夜,他只能扯着嗓子应。

陈徵关掉水阀,把手机拿起来,说:“帮我找个房子。”

“什么房子?”

“人住的。”

“谁住啊?”

陈徵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终是叹口气,耐着性子回:“我住。”

陈徵随即掐断电话,今天周末,虽然下午还有个远程会议要开,但陈徵想了想,还是出门决定买菜。

人果真是有奴性的,之前他哪儿会隔叁差五地下厨?

陈徵摇摇头,觉得自己最近真的疯了。

可是刚出门,就看见了阮冬。

阮冬像是等了很久,又像是因为一路风尘仆仆,来得太匆匆。她的脸都有些僵住,眼里还有些疲态,昨天哭过,现在还有些红

她微微靠在墙上,不言不语,看见陈徵急忙站好,扬起一抹笑,可还未等她开口,陈徵就先开了口:“有什么事吗?”

以为昨天已经解释清楚,以她的性子怎么都不会再纠缠。陈徵蹙了蹙眉,有些烦。

阮冬垂下眸,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还给你。”

是他昨天给她的那张。

数额不算多,但也够小县城买套小房子。

单纯的露水情缘,倒也不必花这么多钱,这张支票,是陈徵心软的证据。

“你来找我,不就是因为孩子病了凑不出钱?”

说到孩子,阮冬又要哭,声音又颤又哑,显得格外可怜:“我……既然你不认这个孩子,那这个孩子就不是你的,你不需要给我钱。”

她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可是陈徵悉数听见了。

“是吗?阮小姐,倒不用把我说得这么十恶不赦,你去做个亲子鉴定,孩子跟我有半毛钱关系,我都给你磕头认错。”陈徵气笑了,抓着她的手腕把人拽进了电梯,随即甩开:“孩子在哪个医院?”

“陈徵,我只有过你一个男人,如果不是你的孩子,还能是我自己生的?”

“让结果说话。”

孩子转来了北院有些日子了,情况特殊,只能住单人病房,小小一个人,挂着水,戴着氧气罩,身上插满了管子。

机器运转,病房里滴滴滴地响着,孩子平躺着,睡得正深,白白净净,遗传了阮冬的所有优势,生得漂亮,只是病得脱了相,面呈土色,嘴唇发白,手腕上系着的信息带,写着名字:阮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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