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个火(1 / 2)
南城古镇。
叶琬沂匆匆赶到客栈的时候,老板都已经准备挂上打烊的牌子。
雨下这样大,她撑着伞一路跑过来,衣服和头发已经淋湿一大片,老板抬头看了眼,见怪不怪地继续低头抄写今天的账本,悠悠问:“是要住宿吗?”
“是,我要四楼东南面那间屋子。”
老板顿住手中的笔,终是开始认真抬头看她:“你怎么知道那间屋子还空着?”
叶琬沂笑了,说猜的。
她好像对这里了如指掌,登记,交了钱,就自顾自转身去摘旁边墙上挂着的钥匙,没有一点犹豫,一摘,就是正确的那一串。
在这样雷雨交加的夜里,老板感觉背后生出有一丝凉意。
“你之前来过吗?”
她看着太面生,老板翻遍了记忆中的信息,也记不得客栈来过这么一个人。
“来的,叁月都来,这些年古镇游客多起来,老板自然不记得我。”
她说的倒也算实话,加上客栈还在坚持使用手写登记,老板自觉年纪也大了,没再往深处想,哈哈一笑,让她有事打电话,客房新配置有内线电话。
叶琬沂含着笑点头,才想起现在是2007年,内线电话确实算是先进。
她定了叁天,她这回有的是时间守株待兔。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明晚就能看见陈徵。
她确实每次都是叁月来,只不过不是每年,是2007年3月1日这一天。
反反复复,她已经来了第叁次。
叶琬沂带着满脑子的算盘很快就进入梦乡,可是梦里还是兜兜转转那个场景。
……
她站在门口,冷声问陈徵到底要不要和她回去。
“徵哥,她是谁啊?”沙发上,女人仿佛没长骨头,使劲地往陈徵身上凑,声音娇滴滴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陈徵倒是没推开,眼皮子抬了抬,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她,嗤笑一声,反问:“我怎么知道?”
他径直捞过桌上的烟,挑出一根咬在嘴里,女人立马会意,拿起火机给他点上火。
陈徵笑意更深了,含笑的眼睛弯着,却不达眼底。光线不好,分不清他在看哪儿。
他吸了一口,就将烟夹在指间,手捞过女人的肩膀把人往怀里勾了勾,“是不是你们新来的妹妹?嗯?玩的什么新把戏?”
她蹙着眉转身摔门就走,却没想到那是最后一次见到陈徵。
……
叶琬沂醒来,看了看手表,发现才是后半夜。
她推开窗,静静点了根烟夹在手上,看了眼对面紧闭的窗,深吸口气,烟味跟着略带些凉意的空气吸入肺腑,她更清醒了几分。
外头雨停了,月亮半隐在乌云后发着幽幽的光,南市不同北市,它的春天早早就到了,桂花的香味在夜间隐隐约约,叫人安静。
可是叶琬沂却安静不下来,思绪万千。
忽地想起北市夜市街里阿嬷做的桂花糕,阿嬷用个小推车推着一路售卖,连陈徵那么嘴挑的人都愿意吃上两块。
每次她有事求他,都要带上一份阿嬷桂花糕。
“叶琬沂,聪明的人应该去拜阿嬷为师,然后在我家楼下开个店,没准两年就能让你买房了。”
“少跟我扯,吃完快给我滚蛋。”
……
叶琬沂想的出神,手上的烟燃到了头,她被烫了一下,手猛地一抖,烟头就掉了下去。
垂直下降,掉在还未干透的地面,一下子没了火光。
好在大晚上没人。
“叁,二,一……”
叶琬沂默念着,心砰砰地跳,“吱呀”一声,她缓缓推开窗,果真看见了他。
陈徵站在对面的窗前,头微歪着,嘴里叼了根烟还没来得及点,听到动静抬眸,就与她目光对上。
“能不能给我借个火?”
叶琬沂含着笑扬了扬手中没点上的烟,她听见自己这样问。
她表现得太过自然,其实心里直犯怵。
陈徵微微挑了挑眉,轻笑,烟终是点上了,他倒不着急抽,夹在手上,接着,火机在空中呈一个抛物线,稳当地落在叶琬沂的手中,好像还带有些他的温度。
“谢啦。”
她倒是不客气,笑意盈盈,烟点上就抽了起来。
两个人不到四米的距离,但是两栋楼,隔着条马路,颇有隔岸相对之意。
两家客栈老板是亲兄弟,装修风格如出一辙,古色古香,像就是为古镇而生。
谁都没再说话,叶琬沂捞过一把椅子坐着,不停往烟灰缸里抖烟蒂。
直至一根烟结束,陈徵就要转头走,她急忙叫住他——
“诶,火机还没还你。”
“送你了。”
叶琬沂不再说话,头抵在窗边的墙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抽完手上的烟,看着陈徵的一举一动,眼里始终含着笑,清亮又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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