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3)
如今谈叔文六十了。谈千山也九十了,就算嘴里不说,心里想必也是念着这个二十多年没见的儿子的。
谈伯庸的儿子谈守仁在部队特训出不来,谈仲德和谈齐兴便把自家儿子谈守义和谈墨推出来给谈叔文祝寿了,这也是给谈叔文一个顺着往上爬的台阶。希望他老了老了能懂事点,能在老爷子面前认个错。
前面的车流动了,谈墨适时坐回副驾驶,捧着手机看太阳能汽车赛的报道,报道中间有一个视频,上方标着一行红字:请在wife下观看,土豪随意。
谈墨怔了怔,点开视频。
另一边,梁诗梦懊恼地几乎要捶胸顿足,“果然是老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因为我的恶行错过了一个绝世大帅哥,如果刚刚带他们走小路,现在说不定已经交换了号码了。”
“你顶多能交换到保镖的号码,”金小楼泼凉水,“再说你都结婚了,认识帅哥有个鸟用啊。”
梁诗梦长叹一声,默默地转着方向盘。
金小楼坐在副驾驶上,魂却飞了出去,牢牢黏着前面的劳斯莱斯。她实在无法想象谈墨那样的人会在一个小破县城年年久失修的马路上塞车,他不应该是端着高脚杯,穿行在高大上的宴会厅中么,就算塞车也该是在北上广这种地方啊。
好吧,她豪门贵公子写多了。
劳斯莱斯在前面路口消失后,金小楼的魂就收了回来。
☆、 众生百相
堵了刚才那一段后,后面的路就很顺了,梁诗梦把车停到了ktv的对面,见离约定的时间还早,两人也没急着进去,坐在车里东拉西扯。
“小楼,我后悔结婚了,”梁诗梦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金小楼:“怎么了,你结婚还不到半年呢。”
梁诗梦眼里闪着泪光:“没什么,就是觉得憋屈,都不知道能和谁说。”
金小楼摆出了一个倾听的姿势。
梁诗梦:“你知道一高的王敏么?”
金小楼点了点头:“当年高一三班的班主任。”外婆还曾拿她告诫自己早点找对象呢。
梁诗梦:“她今年三十五岁,刚刚结婚,找了一个四十五岁的中年男人,那男的我见过,又矮又丑,有个女儿,听说家里条件也一般。”
金小楼惋惜道:“王老师都撑到了这个年纪,还不如找个小一点的男人呢。”
梁诗梦:“你都不知道背地里我那些同事都是怎么说王敏的,女同事说她精神不正常,男同事说她作风不正常,还告诫我们这些新来的老师不能搭理她。”
金小楼:“这么夸张?”
梁诗梦:“我觉得再正常的人长期处在那个环境下心情都会阴郁,王敏纯粹是被这些长舌妇长舌男给逼的。我就不明白了,就算王敏眼高手低嫁不出去又怎样,碍着谁了。”
金小楼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所以你以后就别催我了,比我外婆还烦。”
梁诗梦白了她一眼:“周围所有人都劝我要趁早找对象,我也害怕变成王敏那样,就相亲了,你也知道我相了多少个歪瓜裂枣。”
金小楼点了点头:“都记得,精彩得我都忍不住写到小说里去,可因为我写的小说太高大上,都不知道该把这些素材往哪填。”
梁诗梦继续道:“相了那么多人,我才明白自己的定位,我一个长相平凡、家里有弟弟、父母无退休金的农村女还想找什么样的呢,差不多就得了。
后来相到了金波,还算凑合,就结婚了。
我一六一,他一六八,我长得一般,他也长的一般,我是村里的,他也是村里的,我家里穷,他家里也穷,我家里有个弟弟,他家里有个姐姐,我是一高的老师,他是劳动局的公务员,我二十五,他二十八,我们门当户对,我们谁也不用嫌弃谁。
可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有点悲哀,用文艺的话来说,我就是有点——意难平。”
金小楼:“我也想象过自己结婚的生活,一想就绝望,你看我都不是老师,公务员肯定看不上我。”还好有了空间门,让她有勇气坚持自己的选择,而不是随波逐流。
梁诗梦拍了下她的头:“你搁这凑什么热闹,就你这长相,什么样的凯子钓不到。”
金小楼十分委屈:“我哪有什么长相啊,丢人堆里都找不出来。”
梁诗梦点了点金小楼的额头:“你这纯粹是自己作的,现在收拾收拾不是能看了吗?你自己照照镜子,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鹅蛋脸,还想要什么样的长相。以后买点好衣服,减个肥,护理下皮肤,化个妆,戴上隐形眼镜,走路把背挺直了,绝对是中上美女。”
金小楼惊喜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吗,我还有大美女的底子?”
梁诗梦鄙视地看了她一眼:“你当年天天穿校服、扎着猪尾巴头发、趴在桌上从来不抬头的时候都有人暗恋你。连你都觉得自己丑,我岂不是没脸活了。”
金小楼双手捧心:“真的吗,谁暗恋我啊?如果是歪瓜裂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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