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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良缘 第10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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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窈听懂了,他的意思是佛塔只剩佛像点睛,因此其他人就可以松快一些。

郑峰很快便略过此问,继续道:“他们二人回了御用监,便再也没出门,因是老师父,因此他们各住各处,并未有人证证明两人回来后并未再外出,但也再无其余证据,因此只让他们各回各处,期间不得外出。”

反正御用监三处门廊都有锦衣卫校尉把手,内外都不能进出,也不怕这些匠人跑了,倒也不用还未查出什么便急于收监。

如此看来,这位镇抚使倒是还有些人情味,比北镇抚司之前那个滥用酷典,屈打成招的岑大人要强上数倍止。

郑峰继续道:“有嫌疑另一人就是排行第三的陈双喜,此人年三十,算是御用监的后起之秀,只是平日里胆小怕事,不怎么会曲意逢迎,同魏掌印连点头之情都无,他的证词同徐宝财一般无二,两人在酉时回到御用监前的行动是一致的。”

但之后就再无人证了。

“若说杀人动机,只因荣金贵嚣张跋扈,最喜欺辱他,平日里只拿他取乐,还故意抢过他几件差品,以至他的考评一直只能排在第三。”

姜令窈道:“若是如此,两人的嫌疑便更深,除他们二人,是否还有其他人同荣金贵有过节?”

郑峰顿了顿,道:“昨日东司房已粗略审问过所有御用监之人,小徒弟们手艺还未学会,自不可能有欺师灭祖之意,而年长匠人多半都有证人,同荣金贵也并无太多干系,不过是平日里的口角,不值当杀人。”

“若以传奉官来看,只有徐宝财和陈双喜对他有杀害之心,但又没有证据,暂时只能再查。”

“哦,对了,昨夜顺天府还送来荣金贵的徒弟冯栓子。”

郑峰道:“荣金贵并未成婚,他膝下也无子嗣,早就在御用监道谁愿意给他做义子,给他养老送终,他就教谁手艺,但御用监的匠人虽多,当真适合吃这碗饭的却也并非人人皆是,在这些人中他便选了无父无母的冯栓子。”

“御用监众人皆言,荣金贵很喜爱这个徒弟,平日里做什么都是悉心教导,往常也形影不离,每逢得了赏赐,都要给徒弟多半,当真把他当儿子疼爱。昨夜冯栓子兴许因寻不到师父误闯现场,这才被你们发现。”

“昨夜送来西厢房后,不用如何审问,他自己就招了,他昨夜下差后同几位年龄相仿的小徒弟偷跑出去看南戏,一直看到夜禁过了才溜回来,人证数十人之多,那南戏院子就在琉璃坊中,年轻匠人胆子大,到也不怕。”

也就是说,冯栓子不仅没有动机,在死者死时且在戏园里,也有人证。

这么一说完,便把御用监的案情全部捋顺。

但各种线索汇集在一起,却并没有清晰线索。

姜令窈秀眉微蹙,她道:“经查,我们大抵可知以下几点。”

“一,死者死于红花毒。二,御用监中有两个很明显的嫌疑人,嫌疑人皆对死者有杀意。三,凶手不知为何,明明可以悄无声息,却把死者摆出诡异姿势。”

姜令窈说到这里,突然疑道:“若佛塔被尸体亵渎,那是否还能作为奉寿之物?”

这是个相当犀利的问题。

佛塔染血自是不吉,但太后娘娘千秋在即,若是御用监一件供奉都交不上去,那魏苟这个掌印太监也别干了。

但无论是顺天府还是锦衣卫都只奉命查案,对于陛下如何给太后娘娘奉寿千秋自是不知情。

姚沅顿了顿,却突然明白了姜令窈的话:“小乔,你的意思是,若是因为荣金贵死在佛塔上,以至佛塔染血,那这精心准备的贺寿贡品自然就呈不上去,这也是另一杀机?”

姜令窈沉思片刻,道:“我只是觉得略有些蹊跷,死者明明不是被吊在佛塔上杀死,红花之毒已经毒死了他,那未有又要多此一举?”

“可若真是御用监之人多此一举,他们难道不希望奉寿贺礼呈上记功?荣金贵死了,但其余工匠还在,即便不能有荣金贵那般得个传奉官,几十两银子的赏赐肯定是有的。”

这整个案子,随着他们深入调查,看似线索明晰,嫌疑清楚,但若仔细斟酌,却发现早就乱成一团,每个案情都相互悖反。

但案子分析到此处,还得再查才知根底。

顺天府这边自要再查线索,首先要确定死者死因,而姜令窈准备一会儿领衙差去御用监,把御用监的所有之处都详查一遍,白日线索会比夜晚明晰。

另一边,锦衣卫应当还会再审人证。

姜令窈心中微动,她看了看姚沅,然后才满眼好奇地看向郑峰:“郑大人,贵司是否还要再提审嫌犯?”

他们今日掌握了更多线索,可仔细审问,这一次就不是昨日那般小打小闹,锦衣卫出手必要问出更深内情。

郑峰颔首道:“是,下午大人会亲审嫌犯。”

姜令窈眨了眨眼睛,她脸上浮现出些许笑意,道:“我还从未见过锦衣卫审案,不知下午是否有幸可旁观?”

郑峰愣了片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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