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90节(2 / 2)
徐可求和黄守魁自然也听说皇帝亲征进入四川,在望江关击败叛军的消息。
很快,巡抚于总兵之间,就出现了类似于辽东曾发生过的事情——即两人意见不合。
重庆总兵黄守魁主张固守待援,在他看来,不去添乱,只要守住重庆,就是最好的结果。
以重庆城现在的兵力来看,守城尚嫌不足,万一擅自出城,被叛军埋伏而遭受损失,重庆也就守不住了。
到那时,就成了天大的罪过,战局也要因此而变动。
至于巡抚徐可求,听说叛军退走,兴奋异常,大力要求城内明军出击,策应皇帝援军。
就在两人为战守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城内却出了另一个乱子——官军闹饷。
官军闹饷常有,几乎每年都要发生那么几回,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闹饷,却是致命的。
徐可求要求官军出击,很多底层的军官对他不满,便开始讨要积欠的饷银。
叛军退走,很多文官都吟诗作赋,当成大胜宣扬,不断催促各部官军出城追击。
官军都不愿出城,但又无法与文官作对,只好讨饷,以此为借口,留在城内。
这个喜剧般的闹饷,起初还只是基层军官,一天过去,参将、游击将军一级,也开始有人向巡抚徐可求讨饷。
从去年起,重庆城的明军便饷复不继了。
可奇怪的是,各省都有不同程度的积欠饷银,四川却比其它地区更为普遍。
实际上,据锦衣卫探查,徐可求巡抚四川期间,仅去年一年,规模较大,需要总兵去亲自镇压的四川明军哗变,就有十八次。
哗变的名目都是讨饷,但锦衣卫了解到,其真正原因,却是五花八门,各种矛盾集中在一起,十分复杂。
总结起来,就是一些将官对徐可求等文官不知兵事,却对战斗指指点点的不满。
这个不满一达到临界值,军将们就会以欠饷为借口,鼓噪兵士哗变,对文官施压。
真正因欠饷引起哗变、闹饷的,屈指可数。
:一战定西南(上)
黔江支流,有当地人称大红江的河口,河床极深,暗石密布,车马难行。
江河岸边,不似一般溪流那般水草丰茂,却是砂石遍布,踩在上面,人、马都硌得生疼。
前几日,安邦彦接了朱由校的命令,自大红江岸边行军,直抵重庆。
倒不是想让安邦彦进入重庆,只是朱由校知道,安邦彦此去,奢崇明必会分出一支兵马阻截。
这两个人,从前是盟友,现在则变成了死敌,对朱由校来说,能让他们自相残杀,自然再好不过。
“朝廷就这么放心把重庆交给咱们?”
骑在骆驼上,安效良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颠簸。
安邦彦也没想明白,只听他冷哼一声,道:“让咱们进重庆还不好?”
“我们进了重庆,大可掠夺一波,满载而归。”
“待回到贵州,手下握着十余万大军,朝廷又能拿你我二人怎么样,到时候看能不能封个水西王。”
“哈哈,你是水西王,那我就要个乌撒王当当!”安效良没把这话当回事儿,只是哈哈大笑起来。
话音刚落,忽然喊杀兴起。
无数埋伏已久的叛军自四面八方冲出,转瞬间便与水西、乌撒的土司军厮杀在一起,喊杀四起。
安邦彦没有特别吃惊,他定晴一瞧,发现为首的这个土酋,自己有些熟悉。
望了一会,他恍然大悟,喊道:
“这不是大梁王的乘龙快婿吗,现在竟有胆子与我安邦彦作对,长本事了?”
樊龙冷笑,抱拳道:“见过四裔大长老!”
安邦彦分明从他眼中看出一丝嘲讽,有些恼怒,但仍保持着理智,反唇相讥道:
“你不是汉人吗,怎么也和奢崇明做起造反的勾当来了?”
“樊龙,你们汉人的皇上就在四川,不出意外,眼下应该在追着奢崇明打了。不打算好好想想朝廷平叛后,你的处境吗?”
“这话,我看应该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你!”樊龙眼睛一动,瞬而又道:
“你还真以为朝廷能留着你,唇亡齿寒啊!”
“你水西,与我奢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朝廷是不会让任何一家土司独大的,你现在与我一齐去南川,还来得及!”
安邦彦先是一愣,确实有些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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