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吉 第53节(2 / 4)
一个毛孔,而比这个更让她疼痛的却是,她如此的狼狈竟然被陆行给遇到了,看到了。
长孙愉愉羞愤欲死,因为那络腮胡,也因为陆行。
喉头涌上干呕,长孙愉愉一把推开陆行,踉跄着往前扶住一株树的树干,张嘴就吐,原以为吐出的当是秽物,谁知却全是血。
长孙愉愉咬破舌尖后流的血。
她还从没见过如此多的血,那血还是自己的,长孙愉愉吓得浑身发软,好像下一刻就要死去一般,她的脚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眼瞧着往下倒。亏得陆行抓得快,否则她铁定要摔得很难看。
眼泪好似倾盆雨一般,瞬间模糊了长孙愉愉的眼睛和面容,她在当下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劫后余生当然是欢喜的,但更多的却是恶心、害怕和疼痛。
“县主,你没事吧?“陆行扶着长孙愉愉在林中横倒的枯木上坐下,”我看看你的伤口。”
也不管长孙愉愉愿意不愿意,下一刻陆行已经用手掐住了长孙愉愉的下巴,逼得她不得不张开嘴巴。
若是寻常事情,长孙愉愉怕不得跳起来踢陆行几脚,或者扇他几个耳光,但此刻她就那么愣愣地任由陆行施为,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血模糊了整个口腔,亏得刚才长孙愉愉吐了个干净,陆行还能看清一二,但很快那血就又涌了出来。
陆行抽出长孙愉愉袖口的手绢,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然后拉着她的手让她自己捂住嘴巴。他赶着救人,身上却也没带任何伤药,处理不了长孙愉愉的伤势。“没太大的事,舌尖破了皮,所以血才流得比较多。”
长孙愉愉愣愣地坐着,陆行的话或许安慰了她一点点,让她从即将流血身亡的恐惧逃了出来,但此情此景,让她只想杀了陆行灭口,或者做个乌龟缩进壳里,仿佛这样就能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陆行没跟长孙愉愉对视,知道她现在一定不想见任何人。他垂眸一看,只见长孙愉愉一只脚的鞋袜不知去向,脚上一道鲜红的血迹还在冒血珠子,脚背似乎被什么磕碰着了,肿起了一条血痕。腰带也不见踪影,整个衣襟敞了开来,露出里面摇摇欲坠的雪白抹胸。
陆行迅速挪开眼,但其实他不那么迅速,长孙愉愉也没有察觉,她只是怔怔地坐着,满脸泪水。
陆行的视线扫过她脸颊上肿起的指印,想要起身,却被长孙愉愉一把抓住了衣摆。
长孙愉愉是被刚才的事情吓破了胆, 她以为陆行又要跟上次在魔鬼滩那样扔下她,所以她第一反应就是抓着他的衣摆,乞求地看着他, 让他别走。
陆行轻声道:“我去把你的鞋袜找回来。”
长孙愉愉还是不松手,陆行的话根本就没进入她的耳朵,她只想着不能让他走。长孙愉愉双手死死地箍住陆行的脖子, 滚烫的泪滴从他的衣领里流了进去。她最难堪的一面都被陆行看到了, 长孙愉愉也就顾不得什么矜持了, 她现在就是害怕,害怕陆行丢下他。那个人, 那个络腮胡……
长孙愉愉哭得喘不过气来,恨不能拿刀将那人碎尸万段。
陆行的手在半空僵硬了半天,才轻轻落下轻轻地拍了拍长孙愉愉的肩膀, “此地不宜久留, 我去把你的鞋袜捡回来。”
长孙愉愉紧闭着双眼就是不松手。
陆行无奈,只能将长孙愉愉拦腰抱起,抱着她走到了林中的马车边。若是长孙愉愉此刻睁开眼睛看看,就能发现马车还算齐全,但驾车的车夫却落在一丈外的地方一动不动。那络腮胡倒是在地上动弹了两下, 陆行经过他用脚在他身上踢了踢,他就没再动弹了。
陆行抱着长孙愉愉, 费了点儿力气才将她的鞋袜以及腰带从车厢里捡了回来。
陆行将长孙愉愉放下让她重新坐在枯木上, 蹲身拿起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用手替她将脚背上的脏东西擦去, 然后把鞋袜穿在她身上。“我们得赶紧离开, 想来你也不愿意再让其他人看到你这幅模样。”
长孙愉愉还在麻木中, 所以任由陆行以手擦拭她的脚, 听得他说话,脑子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犯傻,就是装也得装出正常的样子。
说话间陆行已经替长孙愉愉穿好了鞋袜,扶着她站起了身,“你的脚受了伤,能站起来么?”
长孙愉愉点了点头,抬手擦了擦嘴角,有血水顺着唇角滑落。
陆行将腰带递给长孙愉愉,低声道:“能自己系么?”
华宁县主长这么,哪儿自己穿过衣服啊?所以长孙愉愉轻轻地摇了摇头。
陆行也没迟疑,动手替长孙愉愉理了理衣襟,然后麻利地替她系好了腰带。退后端详了一下长孙愉愉,她领子上虽然有血迹,抹胸上也有大块的血迹,但不幸中的万幸是,她外裳上却只有一点点血迹,隔得远未必能看清楚,只会以为是布料的花色。
唯一麻烦的是长孙愉愉的头发也松散了,头上的发饰一个也没有了,想来定然是那些贼人见钱心喜,先将长孙愉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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