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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裙下臣 第3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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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身旁这一棵半人粗的梅树,姜妁抬手拂过树干,湿漉漉的,带着凉意。

一晃快十年过去了,这棵树越长越大,每一年,姜妁来祭拜白菀时,它永远是一片白雪白梅中最灼眼的存在,红红火火的开着,带着蓬勃生机。

耳边回响着镇国寺高僧的吟唱,梅树也跟着作响,两相结合,恰似梵音袅袅。

“可惜带不走你,”姜妁仰望着整颗树,眼里沉着不舍。

她以往来时,总喜欢碎碎念念的对着白菀的空坟说话,自是从不得回应,后来,这棵树长成,姜妁说一句话,它便被风吹得‘沙沙’响,活像是在和她说话一般。

这棵红梅树,陪她走过了十年的冬,听她诉了十年的苦。

姜妁的指尖点在树干上,轻扣了一下,带下一些碎屑,在指腹捻捻,留下一片黑黢黢的痕迹,在她白玉般的手上,显得有些碍眼。

身旁又是一阵响动,姜妁从思绪中回过神,转头看过去,已然能瞧见金丝楠木的棺椁露在外面,墓上面也搭了棚子,棺木不会受半分水汽。

僧人的诵经声一直未停,棺椁从金井里拉出来,被放置在一旁早已经准备好的四只金蟾上。

“殿下。”

突然,有一道温和的嗓音在姜妁身侧响起。

姜妁转身看过去,来人身穿灰色僧衣,披着金红相间的袈裟,是住持迁坟事宜的镇国寺住持静渊。

“怎么了?”姜妁问道。

静渊双手合十,颔首道:“先妣的棺椁已经起出来,殿下可要开棺看看?”

“不必了,”姜妁慢声道:“她也没留下什么东西,开来开去,省得什么也留不住。”

“那小皇子的呢?”静渊又问道。

他话音刚落,便有小厮捧着那不过一臂长的黑匣子走过来,停在姜妁面前。

姜妁默不作声的看着面前着小木匣,这里面躺着的是她还未有名字的亲弟弟。

他出生即死去,还未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

姜妁抬手抚过木匣,眼眸中尽是疼惜。

十年了,这木匣比不上白菀那副金丝楠木的棺椁,已经有些腐败,交叠的裂纹清晰可见,仿佛再大力些便会化作齑粉。

“本宫着人新打了一副小式檀木棺椁,开棺将他迁过去吧,”姜妁说着话,突然垂下头,半响才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

一旁的素律一直瞅着姜妁,眼见着她垂头时,有三两滴水珠滴落,这会儿瞧着她却像是无半分不妥,便疑心是不知何时凝聚的雨水。

静渊应了一声,却并没有离开,他抬头望着生得格外高大粗壮的红梅树,莫名喟叹道:“殿下身上的杀伐气轻减了许多。”

素律眉间一蹙,厉声呵道:“放肆!”

姜妁抬手制止她,歪过头去打量静渊。

这个和尚看上去年轻得很,也生得俊朗,眉目间却氤氲着慈悲像,与佛堂里的菩萨如出一辙,让人不敢生起半分亵渎的心思。

偏偏,这个静渊已经当了五十年的镇国寺住持,据说他五十年是前便长这幅模样,如今还是这般样子,岁月不曾在他身上留下分毫痕迹,时间与他而言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

说起来,这不是姜妁头一回见静渊,第一面是前世登基之时,容涣请他来替姜妁祈福。

静渊见姜妁第一眼,便是一句“陛下命中带煞,主屠戮,虽有帝王命格,却难以维继。”

当时的姜妁并不相信,只觉得这和尚胆子大,也不放在心上,现在想想,他确实没言错半分。

“是吗,”姜妁双眸凝视着静渊,带着上位者的压迫力。

静渊纹丝不动,不卑不亢的与姜妁对视,面上没有半分怯意。

姜妁淡淡问道:“住持莫不是生了双天眼?”

静渊温声细语道:“紫微式弱,五星聚合于长庚,又有荧惑守心在侧,是大灾,亦是起死回生之象。”

姜妁冷冷的乜着静渊。

静渊淡然的回望过来,黝黑的双眸如同古井无波。

半响,姜妁蓦的一笑,眼里是毫不避讳的杀意:“静渊住持当真是胆大包天。”

静渊神态安然,合十双手作了个揖:“日后殿下若有所需,镇国寺上下必当倾力相助。”

“你想要什么?”姜妁干脆利落的问道。

人嘛,向来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即便是号称无欲无求的和尚,她也不信能免俗。

静渊伸手接住飘落的红梅,捻着花瓣随意道:“就烦请殿下为镇国寺的菩萨们塑一回金身吧。”

“看起来,静渊住持也不如传言那般超凡脱俗,”姜妁别开眼不再看他。

利益相关,才能站在同一条线上,金身这个东西,谁当皇帝都能塑,并不能将镇国寺这千年古刹,与她捆在一条船上。

静渊知道姜妁警惕心强,便又道:“既然殿下心有疑虑,不如再瞧瞧贫僧的投名状?”

姜妁并不想与这个古怪的和尚有何牵连,一来她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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