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3 / 5)
她却道:“这是一场赌注。若放弃将她救出,错失这次机会便难得了。缇缇,但凡涉及江山稳固之事,任何一个帝王皆不可能轻易宽恕。你的皇帝舅舅也绝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楚随身居要位,为他办过多少大事,得罪了多少朝臣,平素与同僚相处的日子能好过?多少人逮着机会就想让他死。明知他深受多方陷害,还不是说撤职就撤职。宁娴犯罪,干他何事?任何一个真正的明君,都不该冤枉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你皇帝舅舅难道不知道楚随绝不可能有谋逆之心,也必定尽其所能阻扰宁娴。他俩人的关系如何举京都皆知,谁有心合谋他俩都不可能!”
“皇帝牺牲楚随,一则可以平定朝臣愤怨之心,二则又是对他的警告。纵然功绩赫赫,深得宠幸,但终究是王臣,只消他御笔一挥,撤职还是赐死轻而易举。我自然知晓你维护她之心,可惜大多时候,又能维护到何种程度。她在岭南虽可暂得安稳,但若到了京都,一切都不在师姐的掌控之中,届时若被论死罪,救人谈何容易。且若我没有猜错,这桩案子,皇帝打着让景池珩查办到底的主意。从他手中救走宁娴谈何容易。再换句话说,我若当真把宁娴救走,景池珩将因此受责。缇缇,他是你的兄长,你愿意见他受责罚么?而宁娴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又忍心见她死么?”
“可现在能把宁娴安然无恙地带出也只是一时的。景池珩不管之后会不会把案子办到底,至少这段时间内都由他负责。就像师姐你说的,既然由他负责,必不会由着你把人带走。他做事一贯滴水不漏,这一次你救走宁娴也在他的预料之中,昨日凌姐姐告诉我,你能轻巧地救走宁娴,背后还有他不动声色的推动。”说到这里,我才发现,原来景池珩出手并非全然为了顾虑宁娴,从另一个层面也是借此逼着左维放手关押罪犯的权利转而到他与方将军的手中。
“师姐你与景池珩都是旧识,对彼此的了解不少。他定能考虑到你所考虑到的,并采取相应的措施。”我信誓旦旦道:“未到无可回转的余地,景池珩既然接下这桩事,定然把所有可能的发展趋势都思虑过一遍。至少衡量过最好、最坏的情况下的处置将会如何。”
“缇缇说的不错,但正是因为师姐对景池珩有所了解,才知道一旦宁娴被交到他的手上,难有机会劫走。楚随和宁娴如今在一条绳子上,除了左维,有多少人想楚随死,就会有多少人想宁娴死,景池珩未必能有两全之策。缇缇,你想想看,哪个帝王期望臣子的手段能力盖过自己。若景池珩能够将此事扭转救楚随和宁娴,这意味着什么?他便会成为你皇帝舅舅顾忌的对象,纵然他是胞妹唯一的嫡子又如何?至少一份猜忌心绝难以避免。而能否成功,不试过怎么知道?”师姐道,“他凭什么为了宁娴费尽心思,甚至引起皇帝的猜忌。”
两三天前凌似水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你只要记得,他终究是你的兄长,一直以来最疼爱你。尽管至今为止景池珩都没有停止冷战的预兆,可至少我还能够清楚一点。他若不疼爱我,一定不会再管我。当我用尽力气扑向他之前,打的就是存在这份感情的主意。
他果然一点都没有让我失望,倘若他没有及时抱住,我大概会紧追不舍到脱力的最后一刻,必狠狠地踩他几脚以泄心头之愤。既然他已经不疼爱我,那我也没有必要顾及他因我的无理取闹惹是生非而被消磨光对我那丁点残存的疼爱。
至今为止,他都没有让我失望过。答应做到的事没有一件事未达成的,包括治愈我身上这一直未被御医们诊断出的奇症。开年以来,流鼻血的次数愈发减少,这证明他让南郭先生重新配置的药起了显着的疗效。我从不奢望能够根治,但他曾清楚地告诉我一定可以治愈,并且所需要等待的时间已无需太久。因此在潜意识已经认为他会救宁娴。
我将这份想法讲述给师姐,她仍是摇头,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在她看来并没有任何实质的保证,她需要再作考虑。
作者有话要说: 兄长的爱在心底虽未表达,但行动一向很真诚。务实主义~
☆、风寒
“望什么呢?望穿秋水你兄长都不会从那出来。”凌似水五指晃了晃,“午后景池珩被左维请去了,不出意外会在左府用膳后再回来。”
“哦。”
谈不上失落,毕竟这样的情况已非一两天。
凌似水调侃道:“和凌姐姐一起用膳不高兴么?要不以后把方卿雅叫过来?”
我即刻拒绝,“别,他来还了得。”
凌似水笑而不语。
这日月亮被厚云遮掩,整片天黑得伸手看不见五指。院外挂着两盏灯,被夜风刮得左右乱晃,饱受摧残的灯芯终于承受不住熄灭。
我惊得从蹲坐的姿势一把跳起来,头顶猛地撞到什么坚硬却又柔软的东西,鼻尖闻到熟悉的檀香味让我很快可以精准无误地辨认又误撞到了景池珩。
前一刻还在埋怨两盏看上去形式别雅又做工精致的灯除了摸样看来外实际用处却不怎么地,这一刻却无比庆幸灯灭,哪怕忍不住想要看清他此刻究竟是何种神情,却又怕他仍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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