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宿敌登基了 第56节(1 / 3)
容亁瞧着他,笑了一声“这些事,我很小的时候就做过了。边关的时候连衣服都是自己缝补的,没什么不能做的。”
容亁是吃过苦的,谁也不是天生就尊贵。
谢安瞧着容亁,最后咬了咬牙“你爱做就做,关我什么事。”
容亁摇了摇头“都五年了,连地都不会擦,还振振有词说自己能养活自己。”
谢安有一瞬间想跳起来掐死这个狗皇帝。
容亁擦完地摆了摆衣袖,就看见谢安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猫似的瞪他,竟然有一阵恍惚。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是邑城这个地方,给了那个死气沉沉的谢安生机。
后来一段时间,谢安常常能见到容亁。
有时候是一大早出门的时候,有时候是酿酒的时候,容亁也不做什么,就是在他酿酒的时候站在一边,等酒酿好了厚着脸皮过来蹭一坛。
谢安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病气。那是病了很久的人身上才会有的。尽管容亁并不像一般的病人,他只是脸色白了些,唇色淡了些,却莫名的看起来更像是曾经的容王,而不是那个一身杀伐之气的皇帝。于是旧日里苍白少年的影子便渐渐的同眼前的人重叠了。
谢安总是对这样的容亁狠不下心。
他以为容亁会逼着他回去,容亁没有,他更多的时候是安静的在一旁看着他。
有一次容亁喝醉了,他身上都是酒味,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扯着他的袖子,死活都不松开手。习武之人力气大,谢安推了推他,没有推开,喝醉的人太沉了,他扛不动,让伙计帮忙把人送到了房间里,容亁始终没有松手,他的衣袖紧紧在他手里绞着,就好像一松手就要消失不见一样。
谢安没好气的将人扔在了床上,容亁束发的冠被碰掉了,发丝散开,竟然已有几缕白发。谢安怔怔瞧着那刺眼的颜色,只觉得眼睛生疼。也许不是眼睛,疼的是心。
他还年轻,却华发早生。贵为皇帝,是什么让他能白了头发。
在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时候,他的手已经轻轻碰到了容亁的发上,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狼狈的收回了手。
谢安,你要把自己变成一个笑话?
他就这样沉默的看着容亁,直到昏睡的容亁低低喊了声“言之。”
赵戎会这样叫他。
那个是容亁伪装成的赵戎。
他埋在桃花树下的陈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无人问津了。
谢安捂住了脸。
他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清晰的认识到赵戎和容亁,原来是同一人。
他想到梁英关说的话,他说,他夜夜只能抱着他的骨灰入眠,心间猛的颤了颤。
那只抓着他衣袖的手,到天亮都没有松开。
那应该是容亁这五年来,睡过的最安稳的一觉。他醒来的时候,窗外阳光正好,床边伏着一人,青丝散开,眉眼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色,睫毛微微的垂着,投下一大片青色的阴影。
还在酣甜的睡梦中。
两个人的长发纠缠在一起,就好像他们已经结发。
容亁勾了勾唇角,手指就要碰到那人的脸的时候,他的睫毛轻轻动了下,睁开了眼。怔忡而迷惘的眼神落在了容亁的脸上的时候,似乎才真正醒了过来。
柔软的神情便冷了下来,甚至还有点暴躁。“你抓着我的衣服抓了一晚上!”
容亁低头,才发现他的另外一只手还抓着谢安的一角衣袖。
“你可以把衣服割开。”容亁认真道。
谢安的脸一瞬间涨的通红,连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鬼才割!那不就成了……成了……”
“断袖。”容亁好心替他补了一句。
然后就听到了超大声的关门声,房间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容亁笑了笑。
他从腰间解下了一个绣着暗纹的香囊,里面装着一捧青灰,他将青灰洒进了案前燃着的香炉中。以后他再也不需要这东西了。
吃醋了
容亁在邑城呆了许多天,就如同忘记了遥远的京城那座冰冷的皇宫一般。梁英关有一次问起来,说宫里那边韩肖怕是要瞒不住了,容亁只是笑了笑,挑眉看他“韩肖平日里太舒服了,让他操操心也是好的。”
梁英关很少见他们的陛下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好像在谢安面前,他们的陛下才活的像了个人,那一身的病气也似乎被邑城这方水土治愈。
容亁就这样看着他每日起床,懒懒散散的提着两坛酒,晃晃悠悠的往一家店门口行去,给门口的两个小叫花子买两串糖人,看着他酿酒时候一身脏兮兮的样子,身上还带着好闻的酒香味,他看着那张记忆中漂亮的脸会说会笑,虽然仍然不肯给他好脸色,但是到底是松动了些。
就在容亁心情好了些的时候,谢安身边跑出来一个叫做二丫的丫头。
这丫头片子一张红通通的丑脸,生机勃勃心安理得的在谢安身边转来转去,眼里都是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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