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2 / 3)
听周连营微哑的声音传来:“你今天醒这么早?”
早?
霜娘一边应声,一边疑惑地往窗边去,拿手指抹掉一小块水雾,探眼一看,疑惑全化作惊
喜:“哇,这么大雪。”
原来天色才只朦胧亮,她所以觉得大亮,是因那一院子的皑皑白雪。
处处皆是银装素裹,连廊下都飘进来寸余高的一层,一眼望去几乎寻不出别的杂色。
她看了两眼回过神,想起周连营方才说话的嗓音,料着他喉间应该也不舒服,便走回桌边,倒了杯茶端出去。
到了外间,先见挨着炕的窗上的水雾已让周连营擦去了一大半,更好观看雪景,她把茶盅递给他,眼神不由又被吸引住了。
周连营喝了茶,把茶盅放去炕边小几上,招呼她:“要看上来看,穿这么点衣裳,别在底下站着,再着了凉。”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霜娘真觉得身上有些凉意了。
低头看一看他让出的温暖被窝,再看看被窝里的俊朗青年,霜娘犹豫了片刻,没禁受住诱惑,踢了鞋,爬上炕去,分享了他的小半床被子。
怕挤着他的伤处,她谨慎地和他保持了一点距离,不挨着他。
周连营的手掌滑过来,摸到她的手,觉得有些微凉,便整个握住了替她捂着,微微笑道:“你也是京城人,年年都见雪,怎么看不腻,还这样高兴。”
“我在家时可不喜欢下雪。”霜娘小声道,“下雪就会很冷。”
她初穿来时,手脚上连着生了好几年冻疮,因为贺家冬天只靠火盆取暖,而拨给她的柴炭经了胡姨娘的手,还能剩下一半就算不错了。一直到后来,她学了绣活,手要是冻坏了就不好做活,那时才没被继续克扣,她的冬天才变得好过一点。
但仍然是煎熬,因为那炭不是什么好炭,老挨着坐呛得呼吸都不怎么顺畅,但要是离远了,没多久手脚又变得冰冷,一个火盆能温暖的空间实在有限。
霜娘没有细说这些,但周连营无端觉得她那一句听上去就很可怜,心里发软,安慰地握紧了她的手。
霜娘感觉到了,以为他要说话,便望向他,近距离之下才发现他的唇瓣也十分干燥,而且因为多半本身火气就比她壮的缘故,干燥的程度也更甚于她。
“我去给你拿口脂,你也涂一点吧?”
“不用。”
霜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用她的东西,笑道,“没别人知道,我去拿给你,不叫金盏。”
她说着掀被要下床,周连营把她扯回来,按着她的肩膀压下,人凑过来,往她唇上蹭着偷了个香,低笑道:“不用那么麻烦去取,你借我一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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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姑娘们的雷(  ̄3)(e ̄ )
小天使们过年好~
我家昨天大年初一停电了停电了(+﹏+)~
☆、
因了近一个多月的贴身照料,该看的不该看的早都看过了,霜娘对这种程度的亲热已是很淡定了,小小闹了一下,重新各自呆着,安闲说话。
覆盖一院的白雪看上去格外静谧,他们说话的声音也放得轻轻的。
没什么具体话题,就是想到哪说到哪。一时评两句朝政,一时说两句家事,直到外头的天光渐渐真正亮起,金盏从暖阁里睡醒出来,服侍二人起来穿衣洗漱。
周连营现在已经可以下床,但还不能跑跳,他起来无非也就是在院子里慢慢行走几圈,今天下了大雪,虽然已有丫头挥着扫帚在外头呼呼地扫着雪,但这种天气,仍然不适合他出去,只能在屋里呆着。
早膳过后,在屋里转了两圈,他进去书房习字。
他也还不能坐,只能站着。
他向着书案俯身,悬腕执笔,背脊微微压下去,但仍旧显得整个人有一种挺拔之意,单从外表看,已看不出他有伤在身,衣袍下其实掩盖着那么狰狞的伤疤。
霜娘私心里有点替他不平,也觉得有点亏,这么场实打实的活罪,只刷了些虚名——这虚名清流文官更需要,对武官的加成有限,周连营要是想兑换成实际利益,得等到太子上位才行,皇帝身体这么好,可是有得等了。
——这些想法只在她心里转着,一个字都没说出来过,她又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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