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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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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娘道:“送花来的那个嫂子倒是说了,但我没留心听,她们以前送来的那些,哪次不说是名品?结果你一看,都是一般货色,谁还老听她们忽悠。”

叠翠一愣,微红了脸道:“奶奶,我只说了第一回,那时候想着往奶奶面前挣表现呢。后来我就没说过了,奶奶怎么还知道了?”

“你嘴上没说,可你脸上说了,行动更说了。”霜娘抬抬下巴,示意她看里面廊下摆着的那盆素心兰花,“只有它一盆算名品罢?你在其它那么些花上耗的精力加起来,也不如在这一盆上的多。我是不懂花,但我懂道理呀。”

叠翠听得有点讪讪又有点服气,道:“奶奶既然都知道,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几年了,一声也没提过,我还以为我瞒得很好呢。”

霜娘悠悠道:“没什么好提的,一般货色的花也很好看啊,就是不那么值钱嘛,但我又不可能拿出去卖,所以名不名品对我没差别。”

又向叠翠笑了笑,“后头是金盏叫你不要说的吧?没事,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不过她真没觉得在这上面委屈就是了。

叠翠心情放松下来,跟着笑了,又起劲道:“不过这回真是名品,花房掐着送来的时间也巧,奶奶正可以看到它们盛放的过程,可见是存心要巴结着奶奶了。”

她这个话一出来,霜娘不复先前淡定,忙摆手:“我知道你下面要说什么,不许说了,不然扣你月钱。”

想起来她就窘得很,这事起源于周连营八月回来那一次,他怕吵醒她,进迎晖院是翻墙的,但走外面二门时却没顾虑,直接喊守夜婆子开的门。结果隔天他走了,她却不得不承接这个摊子——安氏一早就知道了周连营晚上去找她,呆到半夜才走的事。

然后她就被安氏叫了去,含蓄探问他们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可说的事。霜娘极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再含蓄这问话的也是婆婆啊,她脸红到冒烟地否认了,说周连营只是来寻她说事。

安氏不大放心,又和颜悦色地把话说明了点,安慰霜娘说问话的目的不是要怪她——她知道霜娘不是那等轻浮性子,肯定是周连营没把持住,逼着她了。这真发生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叫外人知道就是了。

“但孝期内有子是万万不行的,我这里替你熬了药,你带回去,喝不喝都由你自己。”

安氏这算是给她留了十二分的面子了,但霜娘冤得快哭了——她那晚真的清清白白啊,没法,药端上来,当面泼了还怕安氏怀疑她脸嫩作态,只好带回去才给倒了。

倒的时候她有意没避人,后来安氏再没提过这事,霜娘知道她应该是听说了,才松了口气。

但这不过是个开头,上个月周连营又回来,似乎是太子那边有什么事寻他,他刚到家就被叫着往东宫去了,到晚间才得空回来。霜娘想起之前的事心有余悸,不敢留他太久,坐了一刻就催他往前院去,周连营不走,和她解释,太子那边真有事,他实在脱不开身才回来晚了。

他这是以为霜娘闹别扭了,霜娘只好再反过去和他解释,真不是为这个,她没生气,她不是那样不识大体小心眼的人。

周连营便疑惑问她,那是为什么?上一次时还想他想哭了,半夜拉着他的手不叫他走,不过一个月,这么快就变了心。

他这纯属玩笑,霜娘也知道,但不幸包含了“半夜”这个敏感词,霜娘更坐不住了,着急要他走,接连想了两三个理由,却都被他不疾不徐地推翻,眼看时辰越过越晚,缠磨不过,只好把真相说了出来。

“丢脸死了,”霜娘说完后和他抱怨,“人人都以为我和你怎么了,可明明没有啊。”

周连营:“你觉得被冤枉了?”

“当然啊。”

“是不大好。”周连营若有所思,“连我都枉担了虚名,白坏了名声。”

霜娘听了以为他理解了,见他站起来,她以为他要走了,跟着站起来要送他出去——谁知下一秒她就腾空起来,霜娘吓得忙勾他的脖子:“你你干什么呀?”

又挣扎着想下来,但她这点力气,完全不放在周连营心上,被抱着放到里间床上,他跟着压下来,才说道:“既然人人都认为我把持不住,那是解释不清了,我再忍着也没有意义,索性坐实了算了。”

他话说得干脆,行动更爽快,霜娘还傻着呢,便觉衣带一松,一下吓回了神,忙捂住了衣襟叫道:“没——咳咳,没有啦!”

话出口得太急,还被口水呛着了。

周连营手指绕着她的衣带,好整以暇地扯了扯,问道:“没有什么?”

“没有人人都知道。”霜娘垮着脸怂了,原还想问他自己哪里露了破绽,怎么就夸张了这么一句就叫他揪出来了——但把这话重复一说,她自己也觉出不对了,真的太夸张了,侯府在侯夫人的管控之下,怎么可能不维护亲子的名誉,要说全部封口是难了点,但不可能到人人皆知,至多是背地里小范围内的八卦流传罢了。

又道,“好了,我说实话了,你起来。”

周连营没动,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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