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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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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才能确定他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结下的私怨,还是他的立场真的出了问题,假如是后一点,那就必须要禀报太子了——当然,还有一种较低的可能性,是仇敌使出的反间计。到底哪一种,得查过了才知道。

王郎中的官职品级不高,也就五品,但他是实权部门的实权官员,查他的难度比查李良一个知事之子要高多了。重点是还不能被别人察觉,勋贵和文官是两个体系,互相都看不大顺眼,永宁侯府查王郎中的事要是被爆出来,御史的奏本能把侯府大门堵住。

周侯爷谨慎地派了人去了,再三叮嘱,务必要小心行事。小心行事的结果就是,一整天啥都没查出来,连个像李良口中中年人模样的都没有看到。

父子俩都有点失望,但也都还沉得住气。周连营斟酌了一下,去见安氏。

他的时间不多了,这事看来不一定能在他进入五军营之前解决,那就不能瞒着母亲了,在他不在的情况下如有外泄,对霜娘太过不利,她自己的辩解,总不如他的有说服力。

霜娘听到这里是很感动的,但再往下听下去,她的心情就囧了。

有的时候,查探不力,可能不是对手狡猾,也不是己方无能,而仅仅是打开的方式不对。

安氏听说之后,当即就给出了一个周连营从未想过的新方向。

“你跟王郎中家的女儿议过亲?”霜娘吃惊地睁大了眼。

周连营有点不自在,纠正:“不是议亲,就是母亲曾有过这个意愿,请来做过两回客,之后觉得不合适,就算了。”

霜娘从惊讶的情绪里缓了过来,想想他当年的年纪,诈死之前都十八了,这个年纪的少年郎,家里不给安排亲事才奇怪呢。

——这里要解释下,王郎中看上去只比贺老爷高了两级,但因为职位不同,这两级可以说高出了一条天堑,文选清吏司的郎中是有可能接任吏部侍郎的,顺利的话甚至可以再往上升至尚书,但贺老爷这辈子也别想在礼部爬到侍郎的位置,更别提正堂官了。

所以,王郎中之女对于永宁侯府来说是正常范围内的儿媳妇人选,假如事成的话,王家在当时算有一点点高攀,但绝不会到与贺家那么悬殊。

霜娘侧头看他:“你呢?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知道。”

什么意思呀?霜娘本来问的时候真没多想,就是心里想了,嘴里顺口一问,但得了这么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她紧张起来了,不会当年有过点什么吧?

周连营偏偏不说话了,端起茶盅喝了口茶,放下,自己拎起小茶壶来重新倒满,放回去。然后才忽然向她笑了:“我没见过她,也不知道有这回事,哪有什么可觉得的?”

天近黄昏,他的笑容在微暗的光线里俊朗生光,身为颜控,明知被逗弄了等得心急的霜娘也生不出一点脾气来,还略看呆了两秒。

真是毫无出息。

更糟糕的是,因为她愣神的时间虽短,但神态太明显,周连营的胳膊横放到炕桌上,倾身过来低声问:“现在看着我发呆,刚才为什么不愿意?”

霜娘近距离撞上他墨黑的眼神,脸颊一下子晕如胭脂,烫得要冒出烟来——真不是她脸皮特别薄,这个话要是在先前腻歪着时问出来,她不会觉得怎样,还能扯个理由敷衍过去;可现在两个人分开端正坐着,又说了好一会正事,气氛都是正剧的气氛,忽然转到这个上,她整个拐不过弯来。

这就是男女的差别了?明明是同时开的荤——从第一回吻时就知道了,有过经验的人应该不会连距离都算不好,撞到她牙痛。可他的进攻性就是远远把她甩在了后面,明明他看上去也是很正直的人,不是那种满脑子圈叉的啊。

霜娘吭哧着,觉得简直不能直视他,好在她只是窘迫,智商并没有离她而去,所以很快抓了句话把歪掉的下文扭转回去。

“你,你都没有见过她,隔了这么久,她又怎么会折腾出这事来?”

她把话题闪避掉了,周连营也就坐回去,他有时会想逗一逗霜娘,但会有个分寸,肯容让她,不会真想把人弄毛了。

顺她的意答她:“所以,母亲当年认为不适合。”

霜娘把话在脑子里过了两圈,明白过来:“可是她性格上有点什么?”

“偏执。”周连营把那个她没说出的词说了,跟着往下继续叙述。

安氏请王家女来做过两回客之后,不大喜欢她的性格,就默默把她从儿媳妇名单上划掉了,因还处于最最初步的考量,而且当时请的不只她一个姑娘,所以不但周连营,连周侯爷都不知道曾有过这么一点交集。

之后没多久,王家女另议了亲事,嫁去了外地。安氏对她的了解就到这里,毕竟非亲非故,周王两家虽然同属太子阵营,但因体系不同,日常其实很少来往,安氏也没必要去持续关注她家的姑娘。

周连营迅速把这讯息转告给周侯爷,有了明确目标之后,再查就容易多了。很快,探子回报,王家女于半年前丧夫,独身返回了京城,如今在家中守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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