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3)
可事实上这是不能成对照组的,打个最简单的比方,银行里有成堆成堆的钱,但正常人看见都不会有什么额外的感觉,顶多感叹一声:哇,好多钱。后面就没了,不会有更多激动不能自抑的情绪——没错,那是好多好多的财富,可是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霜娘的感想就是这样,侯府再富贵泼天,也不是她的,她对于曾经从她手里流淌过的账目银钱其实很漠然。一定要说的话,她最大的感想其实是害怕,没做过,怕出错,丢人是小事,更重要的是以她当时的身份,是不怎么能出得起错的,家世太低原始分值太少,出了错就是往下扣分,她有多少分经得起扣?所以最后把权力还给侯夫人的时候,她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个小庄子的意义就完全不同——安老太太赠与之后,这是完全属于她的呀!看见银票的时候她还只是咋舌,看见地契她甚而都有点晕眩了。
虽然从价值上来说,五十亩地和五百两银子应该差不许多,但对土地的执着根植在国人几千年流淌的血液里,哪怕是后世,人们对于土地的依赖性比之此时已经降低了不知多少倍,但一旦有钱,第一个刚需仍然是买房,有更多余钱之后,首选的投资项目是买二套房。
霜娘也不例外,而以上是其一,还有其二,作为只用平方衡量自己资产的人来说,忽然把单位升级到了“亩”,这种一夜暴富的土豪感太冲击人了,头一回,霜娘感觉到了自己头顶上的主角光环。
——虽然在对面真正的土豪看起来,这就是一个用于零花的小庄子。
脑子里乱七八糟转了一堆,过足了瘾后,霜娘把地契从周连营手里拿回来,叠好,依依不舍地放回了匣子里,才递向他道:“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六爷,请你寻个机会替我还给老太太吧。”
周连营没接,微扬了眉:“外祖母给你,你收着就是,乱想什么呢。”
霜娘坚持:“无功不受禄。”银票也罢了,地契真的超出见面礼的范畴,她收着太心虚了。
周连营听了一笑,从她手里把匣子接了去,却是转手交给了春雨:“替你们奶奶好好收着。”
霜娘还未反应过来,周连营却又问她:“你有能去接手田庄的人手没有?”
霜娘呆呆摇头——她注意力停在春雨手里的匣子上,想去拿回来,可周连营已经直接给她做了决定,再推拒下去场面就不大好看了,她犹豫着要不要这么干。
“那不要你管了,”周连营道,“我以前的几个小厮如今回来了,有一个的爹正巧闲着,叫他去替你管罢,以后每年来跟你交一回账。”
话说到这个地步,霜娘没法了,周连营温和的时候是很温和,可他强势起来也是真强势,三言两语直接定音,根本就没再给她留讨价还价的余地。
但、但一点也不反感,还觉得他很可靠,好像她的顾虑都没关系,只听他的就可以了——霜娘莫名其妙地就心猿意马起来,不大敢看他了。
“多谢六爷——”
她垂着头的一句谢语未完,马车忽然震动了一下,随着外头车夫急速的喊叫勒马声,马车猛地停住了。
事出突然,霜娘没扛住惯性,一头向前面车壁上栽去,她心中正闪过一瞬的慌乱,预备迎接疼痛,对面伸过一只手来,牢牢扣着她的肩膀抓住了她,使得她转了方向,向后栽倒在一个宽厚硬实的胸膛里。
“你没事吧?”
“没事。”
霜娘说着,慌慌张张地伸手撑着个东西就要爬起来——她这时慌的不是撞车了,而是和他的距离太近了,她直接栽到了他的怀里,他问话的温热吐息就在她的耳畔。
但手一按下去她就更慌了,那触感分明是周连营的大腿,她触电般收回了手,结果就是刚撑离了他的胸膛,旋即又倒了回去。
“我拧疼你了?”周连营误解了,居然抬手摸了摸她的肩膀。
他是真有点担心,因为没想到她的骨头那么小巧,他刚才刚扣上去就吃了一惊,忙收回了三分力道,怕自己真用劲会直接捏折了她。
“没没没有。”霜娘被摸得一颤,脸热到快冒烟了,旁边重新站稳的春雨伸来了协助之手,总算把她扶回了对面,重新坐好。
周连营忍不住又看她一眼:她怎么会那么软?光看着可看不出来是这样的触感啊。
这念头一闪过就被他收敛住了,往车门处移去要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谁知咚咚咚的脚步声在车外停住,跟着车帘先被人一把掀开了:“周子晋,王八蛋,给我下来!你还装起大姑娘了——”
响亮的男子嗓门猛然顿住,站在车下浓眉大眼的青年看见了霜娘,刷一下把车帘撩回去了。
“弟妹对不住,我不知道你在。”那青年的声音一下低了八度,因为霜娘的脸还红着,他以为是自己莽撞地掀帘羞着了她,又道一遍歉,还惴惴解释道:“我找周子晋这个小混蛋算账,不是存心对你无礼的。”
“……无事。”霜娘说着看周连营,这人对他来势汹汹像是来寻仇的,可对她却奇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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