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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临时背口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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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还能大概凑出近三十余套壳体粗坯。虽然也需要折算成本,但是换个角度来说,这是纯赚。

现在黄志成和李学斌已经领命带着人去采购物料了,秦威这些年做得不好,在外面还有一些欠债,要采购就得拿现金,感觉有些侮辱人,但没有办法。

现金就现金罢,认了,有。

桥壳和差壳的铸件、桥管、半轴和中轴锻件,这些不是所有的都能在库存中找到粗坯的,自己也没办法直接铸,必须去市场上买去。

一来一往,凑齐所有粗坯,至少需要五天时间。

这五天时间,三十套桥壳粗坯,成了所有人的宝贝疙瘩。

翟红武是有信心,在岗的员工们对自己都有信心。但是困难也是真实的,机器设备调试,开始粗车没问题,但是镗孔和精磨就显功夫了。

这两年,生意越来越少,走失的技术员工很多。

很多人被其它制造厂给高薪挖走了,而这些人里面,很多就是涉及到相关环节操作的技术人员。因为这是一个慢工出细活的过程,对操作人员的要求很高,培养一个人不容易,流失一个人才却非常快。

现在面临的就是开始下料,热压成型再对焊,虽然需要花时间,但持续不断地做,反而显得快,然后铣车也非常快,可是一到后面,就慢了起来,人手不足,技术难度大,机器需要调试,种种原因兼有。

特别是镗孔,这个难度很大,对精度要求太高,还有磨铀头,也是慢工出细活。

麦文舟待在生产前沿,观察情况,他心里特别焦急,所有人都在极力配合工作,但是关键环节卡着,就是没有办法,根据提高不了速度。

这几年桥厂破败人员流失的恶果此时彻底暴露出来了。

那些技术工种,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教会得了的。就算是麦文舟自己上,也没戏,因为他技艺荒疏太多年了,根本不合适做这些事情,有些基本的操作还行,但是具体要求精度,就没戏了。

他在忙碌的众人中,踱步向前,来到一个镗床的边上,这里有一个中年师傅正在那里谆谆教导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怎么使用镗床。

“崔师傅,你说这个镗床怎么这么复杂啊,要求真变态,我手一不小心就错位了。”那个小伙子抱怨道。

崔师傅没注意到有其他人走过来,只是用手轻轻拍了下小伙的脑袋,“胖条,这些我早教过你,叫你好好学,你就是不听,现在到用的时候就不行了罢?”

被叫胖条的小伙子叫屈道,“师傅,你冤枉我了,我真的都记得。不行你背给你听——

车削是刀不动,零件动;

铣是零件不动,刀在动;

镗床是零件不动,刀在一个方向上打孔;

磨术是工件在动,砂轮也在动。

你看,我都记得,都背得出来啊。”

崔师傅哭笑不得,“这些都是最基础的一些知识口决,你只晓得背它有什么用?你得知道镗床要怎么零件不动,刀怎么在内部打孔,每个精度应该怎么控制,这是要靠练出来的经验,不是靠你背几句口决就可以的。现在到了关键时刻,用不上就什么用也没用,来,我来告诉你,怎么控制这个精度……”

“我告诉你,桥壳工序最长的是大面打孔(就是装主减速器的那个面),孔的数量多,规格多,Φ13的通孔 11个,Φ10的3个,Φ 6的销子孔一个,Φ8的螺纹沉头孔4个,还有一个Φ23的拨叉孔,这个一般熟手耗时大概在12分钟左右,加工精度要求最高的是磨轴头油封安装位,要求圆度在3μ以内,光洁度16……”

麦文舟在旁边默默地听着,崔师傅显然有些着急要把徒弟带出来,好用上,镗床能用的人没几个,多一个就能加快一点进度。

可是,这样临时抱佛脚,能有用吗?

麦文舟不知道。

悄悄地走了过去,突然一怔,他发现一台磨床前磨着轴头的居然是颜苿。

她是那样的认真,对周围的一切都恍如未觉。她垂落的几缕发丝,遮掩不住她秀丽的面孔,那副全神贯注的表情,在麦文舟眼中,宛如女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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