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2)
爷爷抽了口旱烟说:“蛇怕雄黄,也怕醋熏,这井水我们还是要喝的,雄黄有毒,要是直接投进井里,井水也就成了毒水,把醋倒进去,蛇自然会被熏出来,到时候再把雄黄放入井水中和,不仅可以净化蛇血,还能起到活血解毒的作用。”
大伙既听爷爷如此说,当下也不犹疑,将一大缸醋倒入井里,没过多久,果然见那黑蟒又钻了出来,爷爷一叉子戳透黑蟒的头部,黑蟒吃痛,猛地扬起尾巴扫过来,爷爷和周围的一群人被扫翻在地,被蛇尾扫中的地方立时乌青,其余人纷纷扬起手中的家伙砸向黑蟒的头部,直把黑蟒的头砸得稀巴烂才停手,那黑蟒一番挣扎后终于咽了气儿,翻着肚皮死在了老井边。
爷爷把雄黄磨成粉撒入井里,然后从腰间的布袋上掏出一把刀片,在蛇腹上划开一条口子,他毫不畏惧地将手伸进蛇腹内摸寻着,不一会儿就掏出一个比鹅蛋还要大的东西来,正是这条黑蟒的胆。
爷爷看了一眼已经死透了的黑蟒说:“这畜生就扔在这里,明天给全村儿人看看,回去也都跟自己婆娘讲讲今晚这事儿,省得她们再害怕。”
老井里的祸害被除,爷爷又专门找人给井水净化了一遍,王家村的人又过上了有水喝的日子。大伙都以为老井的事情会就此揭过,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关于这口老井的诡异事情才刚刚开始而已。
黄牛看井
先前我说过,自从王家村集体死亡事件之后,村里村外就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人,这些人多数情况下都形色匆匆,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他们的手里经常托着一个圆形的盘子,盘子上密密麻麻地写满图文,在那图文的正中,有一只高速摆动的指针,爷爷告诉我,这东西就是罗盘。
罗盘的种类有很多,有的是航海罗盘,有的是扶乩罗盘,有的是风水罗盘,有的是测方位的罗盘,这些人手中的罗盘正是用以高精度测量方位的罗盘,爷爷说,他们一定是在找什么东西。
这样的情况大概持续了两个月,赶到年关时候,我注意到那些人有意无意地会看向村头的老井,还有另外一部分的人,时不时经过王瘸子家门口向里面张望,若是看见大傻或者他的傻娘从屋里出来,还会给他们一些钱。
大年初一的那天,爷爷带着我到后山给吴真人磕完头就匆忙回王家村,因为大傻家的黄牛要下崽子。王瘸子死后,爷爷对这对傻娘俩多有照顾,眼下大傻家里的黄牛产崽,乡里乡亲也都去帮忙。
那头老黄牛看到我的时候,我总觉得它的眼神里有某种不安,我不知道这是我的错觉,还是我太富于幻想。
黄牛一直在哞哞地叫唤,它的两侧臀部塌陷,尾根两侧的肌肉明显凹了下去,上面挂着透明的羊水,它不断回头看向尾腹的位置,并开始不安地来回走动。
忽然,黄牛发出一声极其惨烈的叫声,是的,起码我从来没有听到牛会发出这样的叫声的。它猛然倒在地上,四蹄不停地挣扎,发出的叫声越发惨烈,甚至有些疯狂。
大伙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纷纷向后急退,专门从村后赶来的王屠夫一看这情景,撇了撇嘴说:“要糟,恐怕这牛中了邪,肚子里的十有八九是怪胎!”
王屠夫早年是在部队里待过一段时间,专门替人杀猪宰牛,有一次他就看到一头猪生了一头小象,鼻子老长老长,可是小象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
在农村,牛生麒麟猪下象的传言一直广为流传,眼下这黄牛忽然出现此番癫狂的举动,胎里多半也是反常的东西。
大傻她娘一看这情景,哭得一声高过一声,这头牛他们已经养了三年,耕田打麦子都需要用到它,要是死了她们家就再没劳力了。
黄牛此时还被拴在木桩上,它挣扎地越发厉害,将木桩都险些硬拉出来,鼻子里呼呼淌血,忽然一个奇怪的声音传到众人的耳朵里,像是某种动物的嘶吼声,那声音的源头正是黄牛的肚子。
黄牛巨大的肚子上忽然鼓起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接着一声血肉被撕裂的声音在阴霾的冬天里突兀响起,黄牛的肚皮被从内而外地撕开,一只血淋淋的东西从黄牛的肚子里钻了出来。
谁都看得出从黄牛肚子里钻出来的东西根本就不是小牛犊,它的头比一般的牛犊大得多,头上有两只尖尖的角,四条腿很短显得很壮实,看起来更像是一条凶猛的恶狗,它刚一出生就龇着獠牙,眼神凶恶地看着大伙。
“牛生麒麟猪下象,这玩意能是麒麟?”人群里瞧热闹的王富贵疑惑道。
“麒麟是瑞兽,就算是有也不会在这里降生,这畜生天生性子凶,养不熟,打死吧。”王屠夫提议道。
大伙都一起看向正端着大烟杆子的爷爷,询问他的意见,爷爷点点头说:“就这么办吧。”
于是一群人拿着石头和木棍将黄牛生的怪物活生生打死,可怜的是那头黄牛也在痛苦中咽了气儿。
它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我,我总觉得它是有话要跟我说一样。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从床上突然醒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