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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不晚 第9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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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深一浅黑白斑驳地湿着,又脏又湿。

她的脚趾头动了动,这才感觉到从鞋面传来的冰凉。

不过好在棉靴够厚,只要她不脚贱用脚趾头刻意去挤,一般是触不到那块冰凉的。

但男人这么温情,周晚意也就顺从他的意。

路灯之下,男人微微矮下身子,背脊也随即跟着弓起来,周晚意张开双臂往上靠,腿窝就被男人安稳地托住。

外面的空气都是冷的,凉丝丝钻进鼻腔里,连带着清冷的雪松香一起。

但比起寒冷,周晚意感受到的更多是安心。

夜很黑也很漫长,雪花止不住地下坠,周晚意刻意没打伞,任由雪花一遍遍染白了两人头顶的发丝。

在凛冽冬风里,她环着男人的脖颈笑起来:“我突然想到一句诗好应景。”

雪花很凉,刚开始接触到头皮的时候会引得人冒鸡皮疙瘩,但时间久了习惯了也就还好。

江厌托住女人的手继续往上掂了一下,问:“什么诗?”

周晚意的唇角笑意逐渐加深——

“当然是,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啊。”

大摆钟

春节前后举行婚礼的新人很多, 周晚意远在京城的小姨侄儿结婚,女方那边找不到适龄的未婚女孩当伴娘,便想让周晚意帮帮这个忙。

小姨那个侄子叫宋溪年, 周晚意小时候也见过的。

印象里是个不爱说话的腼腆大男孩, 小小年纪就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整日不是捧着书就是跟着外婆练毛笔字,心性极好。

周晚意没有不帮的道理,当即穿衣服起身收拾东西。

清晨的阳光洒进屋里,被窝扭动了一下, 一只修长有力的胳膊从里面探了出来, 周晚意调整内衣肩带的手一顿,侧眸看过去。

江厌只是动了一下,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阳光暖洋洋地在在他脸上渡了层金光,眉眼舒展,清隽安然,看得周晚意有些不舍。

这还是在一起以来,他们第一次分开。

周晚意弯腰, 亲了亲江厌平直的唇角。

男人似乎睡得很深,没有半点反应, 唇瓣又软又凉。

周晚意帮他把手重新放回被子里, 摄好被角后又把空调的温度稍微调高了些。

黎秋知和周鲁豫已经在机场等她了,虽然小姨是提前好几个月和他们打招呼的,但当时周晚意并没有和江厌在一起,所以他并不知情。

昨晚她本来是想和他说的, 可一时被爱、欲冲昏了头, 将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周晚意想了想, 还是从包里掏出便签纸和笔, 留了张纸条放在床头柜上。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

江厌是快九点的时候醒的,窗帘没拉上,镀进来的白光有些刺眼,他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去捞身侧的人,却只触到一片冰凉。

原本还迷糊的神志瞬间清明,他坐起身,发现身侧的床单被扯得平直整齐,散落在地板上的衣物也全都消失不见,厕所的门开在,显然也是没人的。

江厌的心下意识地慌了一下,等再次回头的时候才看到床旁柜子上贴了张橙黄色的便签纸。

很醒目,只不过他刚刚太过心急才没看见。

长指捏住便签尾端,很轻松就从柜子上扯了下来。

看得出来赶时间,字迹潦草且乱,江厌皱着眉头看了好久才勉强认清。

小姨侄子结婚,喊我去京城当伴娘,为期三天,会尽快回来的,勿念。

——周晚意。

空调机似乎是运作太久,闷闷的砰了一声,江厌看着手里的便签纸,唇角忽地扯开一抹冷嘲。

很好,睡完就跑。

三天见不到面,还要让他勿念?

-

这边周晚意刚上飞机就打了个哆嗦,黎秋知给她盖了条毛毯,奇怪道:“你感冒了?”

“没。”

周晚意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总感觉江厌在背后偷偷骂自己。

到京城的时候是下午,风雪比临江要大上许多,周晚意裹紧了羽绒服在风里站了好久才招来一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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