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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之上 第96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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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好吃惊:“你怎么碰到跟我一样的难题了?”

于是本该是郑好安慰赵杰,变成赵杰为她分析出国利弊。开导郑好的同时,赵杰解开了自己的迷惘,他不接受司法拍卖主力的任命,但明星的资产拍卖会值得一试。

赵杰被拟定为段晨雨的接班人,可见自身掌握的资源也算一种实力,乐有薇闷着气,越发想把“吉光照”佛教用品拍卖会做好。

秦杉上楼喊乐有薇吃饭,乐有薇在刻苦学习,额前滑落一缕头发。他百爪挠心,既想帮乐有薇撩起,也想亲她,更想在撩她头发时就亲她,他站在门边,衣角都捏皱了,仍克制不住,今天一定要亲到她。

乐有薇抬头,看向秦杉:“郑好说,她下了决心,明年出国留学。”

乐有薇在说正事,秦杉走过来,但不敢走太近,杵在几步外。乐有薇很感喟,比起情爱,她更期盼郑好能找到一份倾力投入热情的事,那会是内心真正的归属,是失魂落魄之时,仍能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的所在。

秦杉问:“就像路老师作出一段很棒的音乐?”

再哀婉的旋律,路晚霞弹奏时仍意兴飞扬,乐有薇借机说:“小杉要记得,人生在世,用于爱和相爱的时间不多,更多时候是陪伴,工作很重要。”

秦杉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说这些:“小薇,你怎么了?为什么总对我说这些?”

乐有薇说:“想到路老师和她丈夫,有感而发。如果你是他们,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和一个人只有很短的缘分,到最后会很惨烈地分开,你会选择开始吗?”

秦杉心一颤:“我只给母亲当了十年儿子,可我永远是她儿子。”

乐有薇眼睛发红,凝望秦杉:“想回到那时候,抱抱你。”

秦杉小声说:“……现在也可以抱啊。”

乐有薇走来,慢慢环住秦杉的腰,再慢慢把手插进他指间,十指相扣。刹时之间,无数烟花在秦杉眼前炸开,这个拥抱如此完美,他不能再贪求更多。

乐有薇轻声说:“失去任何人,都得好好活着,不能一直伤心,不能再说不出话,小杉做得到吗?”

秦杉紧紧抱着她:“我跟你说话。你说的,什么话都能跟你说。”

乐有薇忍住泪:“如果……如果我在忙呢?”

秦杉说:“那我也去忙。”

在安徽做胆结石手术认识的小老太,从确诊脑瘤至今,已是11年。乐有薇心存希望,自己可能也能活上很久,她决心保守秘密,让秦杉过一段轻松的日子,不让他的心过早地压上巨石,等到也许复发那天,他不得不知道的时候再说。

将来再回忆起来,只有甜蜜幸福,没有悲哀,没有阴影。乐有薇盼着这样的时光足够漫长,漫长到仿佛永远不会有离散。

雨声中,一枝蔷薇开在臂弯里,就这样抱了仿佛一生那么久。

秦杉修好了羽管键琴的顶杆,去找路晚霞。路晚霞在二楼的工作室,那里放置她的工作乐器。

走到楼梯口,秦杉听到极淡的古琴声。路晚霞穿了一件杏粉色长衬衫,很柔美,但弹奏时如山一般沉静有威仪,他听得眼眶发热,神思逐渐飞远。

王春萍送来下午茶,也悄然聆听。路晚霞弹完一节,问:“什么感觉?”

王春萍说:“很静,像老家的早晨。”

路晚霞把它加到广告片里,王春萍低低地啊了一声,画面上是缓缓沉落的夕阳,她以为旋律更悲伤些才好。路晚霞又问她什么感觉,她照实说了,路晚霞淡淡笑,秦杉不由说:“我觉得特别好。”

路晚霞看着他:“哦?”

人们面对痛苦处境,各有各的感受,以秦杉的个人体验,是无可奈何萦绕心头,时时割心裂肺却哭不出来,他说:“诀别之际,有的人闷着一口血。”

窗边雨滴凝在树叶上,路晚霞得遇知音,问:“你失去过吗?”

秦杉点头,路晚霞问:“失恋?”

秦杉答道:“失去母亲。”

路晚霞眼中流露歉意和伤感,秦杉想起乐有薇在慈善拍卖晚会上当众剥开伤口,他也勇敢直言:“她带我去看飞行器试飞,路上发生车祸。”

路晚霞静默许久,以平淡的口吻说:“本来跟宝儿说好了,等她病好了,就带她去放风筝。”

秦杉走近两步:“您去看心理医生好吗,可能会有帮助。”

路晚霞断然说:“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没人能帮我。”

秦杉落座,恳切道:“我认为母亲离世是我造成的,不能原谅自己,失语了几年,是心理医生治好了我。”

活在自我世界,不关注外界,不和时代勾连,仿佛就能锁住回忆,永远住在不曾失去的岁月里。路晚霞又沉默了,王春萍说:“难怪觉得你话很少,心理医生真厉害。”

秦杉摇头:“她只是让我重新开口,但我面对小薇,能说很多。”

路晚霞幽幽叹息,爱是再造之恩,具备摧毁的力量,也具有重建的能量,自己却已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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