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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之上 第2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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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着天,笑得很明亮。凌云用胳膊肘碰碰他:“我带你坐员工席。”

秦杉说不用了,视线没一刻离开乐有薇。乐有薇似有所感,看了过来,众人之中,她向秦杉颔首,没说一句话,可是目光之中,却像说了千言万语。

乐有薇一道眼波就能让秦杉魂不守舍,是为她动心了吧。凌云不由看轻这位旧友,秦杉只是好色之徒,竟看不出那女人无非一朵狡猾的交际花,对人看似深情款款,其实全无心肝。她轻咳一声:“快开场了。”

秦杉转头:“凌凌,我走了。”

凌云意外:“不看了?”

秦杉说:“工作忙。”

凌云扬扬手机:“那我们网上联系。”

秦杉回头望,又有客户在喊乐有薇,他笑着离开拍卖场,忍不住抚过左手手背,心中又是一乱。

凌云的拍卖会上,他右手拿着号牌,左手搭在座椅扶手上,乐有薇拿一支笔,笔帽轻轻划过他左手背,他就听命举起号牌,抬一抬价格。

在光天化日的拍卖场,于数百人当中,乐有薇隐秘地划过他的手背,轻如羽毛,却带有让人颤栗的力量,他心神异样,手心都是汗水。

这一趟很匆忙,但是见到了小薇,也见到了自在观音,不虚此行。秦杉走向小面包车,陡生惆怅之感,在车里坐了片刻。乐有薇那天说,胡适所藏《红楼梦》甲戌本一度寄藏在康奈尔大学,他的思绪无边无际荡漾开去。

外公外婆说过,中文不能忘,学生时代,秦杉在图书馆看过大量中文书籍,包括胡适的著作,还有轶闻录。

胡适在康奈尔大学留学的时候,结交的女朋友名叫韦莲司,是地质教授的女儿。1917年,胡适通过博士论文答辩,向韦莲司辞行归国,他们再相见,是十年后。这次聚首分别后,胡适写信说:“我唯一的遗憾是我无法待得久些。”

韦莲司说,人生里总有很多相聚和别离,在相聚和别离之间,我们工作。秦杉发动汽车,离开云州。

离开场还有一刻钟,“故梦”中国古代书画拍卖场就几乎坐满了。乐有薇在员工席落座,郑好从杂志社请假来了,给她带了热可可。

手机上,秦杉留了言:“小薇,我回江家林了。雨季快到了,要趁着放晴多赶点进度。”

“下次见。”乐有薇简单回复了,眼角余光发现,同一排第二张座位上,凌云在看她。两人目光相对,凌云若无其事转过头,跟助手交谈去了。

凌云几天之内开了两场拍卖会,看着开朗了些,在秦杉面前居然也能笑语可人,乐有薇正觉新奇,郑好悄声问:“她是谁?”

乐有薇顺着郑好的视线望去,副总赵致远的独子赵杰带着两个年轻女人入场,没坐员工席,坐的是贵宾区第一排。

乐有薇说:“左边是赵杰的女朋友,右边是方瑶。师兄和吴晓芸在逸庭轩宴请她入职,记得吧?她拜赵杰为师。”

乐有薇当天回家,称呼方瑶为白富美,郑好挑剔道:“比朋友圈的照片差远了,不白也不美。”

叶之南还没来,公司另外三个分管副总万琴、林蔚和赵致远都到了。赵致远正在和前副市长李冬明交谈,赵杰安顿了方瑶,起身向李冬明问好。

郑好凑到乐有薇耳边说:“色老头好像在看你,你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李冬明最早是云州一中的特级教师,从政后分管农林水和民政,业余练练毛笔字。乐有薇在本市书法协会会长家里见过这位副市长的墨宝,功底很深厚,字好得惊人。

李冬明去年正式退下来了,往书画类拍卖场跑得勤。贵宾刚才几乎都和他寒暄了一遍。

乐有薇悄声说:“你都说是色老头了,我去干嘛?”

开场在即,齐染入场了,过来打个招呼:“有薇。”

乐有薇笑道:“齐染,好久不见。”

乐有薇读大学时就认识齐染了,齐染向各大画廊兜售自己的画作,屡屡碰壁,只有在画廊做兼职的乐有薇善待了她。那时,齐染连寄售费也交不起,落寞离开,乐有薇追出去说:“我很喜欢你的画,但我现在还说不上话,真是对不起。你一定要坚持画下去,我真的特别喜欢《牡丹很孤单》的风格,真的。”

齐染转身问:“你喜欢它什么?”

乐有薇想了一下,回答她:“说不出来,但是在你的画里,我看到我的梦,渴得像要烧起来。”

乐有薇当时是画廊里最普通的兼职接待员,后来她是拍卖行的员工,略微说上话了,张家兄妹捧着齐染的油画《秋意浓》问价,她收下了,终以10万成交。

这笔钱尽归张家兄妹所有,齐染作为赠送方,在金钱上没有获利,但被春风绿文化公司签到麾下,处境稍有改善,她专程到贝斯特跟乐有薇说了谢谢。

艺术市场太残酷,齐染被春风绿签下,画作风格大变,也好看,但失去了当年《牡丹很孤单》的艳魅感。那天在黄山,乐有薇见山谷百花盛开,给她发了信息:“你以前说,《牡丹很孤单》是花在燃系列的第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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