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碎 第14节(2 / 4)
小床上去睡。
可是躺到床上,又睡不着了,他翘着二郎腿,嘴里吹着口哨,盯着黑乎乎的房顶发呆,他今晚做了老和尚的俗家弟子,而玉珠也是老和尚的弟子,四舍五入,那他和玉珠就是师兄妹了!
吴十三唇角上扬,下次见着玉珠,该怎样道歉?怎样同她解释其实他根本没去嫖?
哎,玉珠今晚喝了好多酒,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好些了没?
不禁,吴十三又想入非非起来,玉珠的唇好软,身上好香,她真的很会吻……若是有朝一日能和她洞房,那这辈子真值了。
吴十三脑中想象着他和玉珠缠绵,他一件件地除去她的衣裳,轻抚她,她很害羞,欲拒还迎……
吴十三心狂跳,按捺不住燥热,他索性翻身起来,将长枕头平铺在床上,自己手肘撑住床,食指在枕头上画了个唇,吻了下去,同时回想着今晚玉珠的热烈,他迎了上去,重温那片刻的美梦。
“哎呦!”吴十三为自己的这种幼稚行为感到羞耻,他喘着粗气,躺回到床上,紧紧地抱着那长枕头,困意来袭,希望今晚能梦到她,哎,算起来,几年前他正巧也在江州执行任务,若那天去大林寺的是他,而不是陈二爷,是他先遇到玉珠,那说不准现在他早都退出江湖,和玉珠过柴米油盐的幸福日子了。
袁玉珠做了个梦,一个无比真实的春梦。
梦里,她像条搁浅了的鱼,鳞片被人生生拔掉,孤零零地躺在岸边,身体里的水早都干涸,绝望地无声嘶吼,而这时,有个人温柔地摩挲她受伤的身躯,什么话都不说,用力地吻她。
袁玉珠醒的时候,只觉得头要疼得裂掉了,呼出的气全都是酒味,身子虚软得很,特别想吐。
阳光从纱窗里照进来,在被子上投下块明亮的光斑,屋里也是乱得很,碎瓷片满地都是,梳妆台上香粉胭脂盒子东倒歪,水盆里浮着条手巾,矮几上的那碗解酒汤还剩了一半。
玉珠想起来喝口水,蓦地发现手被人紧紧攥住,扭头看去,发现丈夫此时坐在床边的小圆凳上,趴在床边睡着了。
荫棠他穿着燕居常服,仿佛是昨日出门时那套,靴子也未换,鞋边的泥已经干透了,头发稍有些凌乱,脸上被袖子绣着团花纹压出深深的红痕,多大的人了,嘴角居然还流口水。
看来,荫棠守了她一晚上。
习惯性的,玉珠笑着轻轻抚他的头发,拇指揩掉他唇边的涎水。
忽然,头一阵刺痛,她想起了昨夜酗酒的原因,荫棠去“探望”了那个百花楼的花魁娘子——云恕雨。
玉珠面无表情地用力在被子上擦自己的手,鼻头阵阵发酸,胃里也翻滚得厉害,更想吐了。
而这时,陈砚松似被妻子的动作惊醒了,他迷迷糊糊地哼唧了两声,坐了起来。
玉珠见状,翻过身子去睡,她不想面对他,更不想与他吵架。
“醒了么?”
陈砚松打了个哈切,斜躺到床边,隔着被子,熟稔地摩挲妻子的胳膊,轻笑了声,柔声细语:“还记得昨晚喝醉干什么了?”男人松搂住妻子,吻了又吻她的头发、脖子,“你呀,昨儿回来后又吐又哭又笑的,大半夜的非要骑马,逼着我带你去,见我不动弹,你还大耳帖子扇我哩,砸杯子、摔椅子,哈哈,素日里的端庄全都没啦,倒像个小泼妇。”
对于丈夫的描述,玉珠没有半点印象。
他的语气越是温柔宠溺,她越是觉得恶心,眼泪不自觉地流下,自嘲一笑:“是啊,日子过得可真快,将无忧无虑的秀才家小闺女,熬成了哭闹惹人烦的泼妇。”
玉珠将被子往头上拉了下,尽量控制住情绪,淡淡道:“昨夜怕是劳烦你了,快去歇会儿吧,我这会子晕劲儿又上来了,想睡一会。”
有些事,装在肚子里比较好,说出来就是争吵和仇视。
“嗐,还睡哪,太阳都晒屁股啦。”陈砚松心里有愧,歪缠上来,他其实很清楚玉珠的逃避和疏远是为什么,“快起罢,我这就让丫头去熬点热乎乎的粥,吃了暖胃,等用罢饭后,再让阿平套车,我带你去庄子住几天散散心,你刚嫁进来那会儿,正巧冬天下了好大的雪,咱俩就去庄子小住,打雪仗、赏梅花,好不快活,可自打女儿……”
陈砚松忙咳嗽了两声,回避掉这个让人悲痛的话头,转而拍了拍妻子的屁股,笑道:“快起来,别偷懒了。”
玉珠心里咯噔了一下。
自打女儿没了后,咱们冬天再没去过庄子打雪仗,也没了欢声笑语。
玉珠泣不成声,未回头,也没说话,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摇了摇手,将悲痛生生咽下:“我不太舒服,你让我一个人睡会儿。”
“那我陪你。”陈砚松脱了靴子和外衣,上了床,往开拉被子,想要与妻子一起躺,谁料妻子强扯住被子,拒绝与他同寝。
忽地,两人什么话都不说了。
袁玉珠默默落泪。
陈砚松垂头丧气。
“哎!”玉珠长叹了口气,半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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