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她不太想殉葬 第63节(1 / 2)
纵然王太傅和宁大人都没有反对,言官中却有不少人面露难色,深觉不妥。只是枪打出头鸟,没有人愿意做那第一个众矢之的中的人。
突然,一位言官愤然出列,拱手抱拳:“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帝王高居上首,闻言温和一笑:“爱卿但说无妨。”
那言官年岁不大,此刻义愤填膺道:“古人云,阴阳调和有道,自古阳主外阴主内。皇上此举难不成是要逆天而行?”
他说到最后,场上众人已经是鸦雀无声。
皇帝此举不解者有,不满者亦有。
但是这样放肆地宣之于口非要定当今圣上一个罪名的人,可谓是头一个。
见皇帝并未回应,那言官更是义愤填膺,将自己的所思所想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原以为皇帝收蛮族定西北,建造船只出海贸易是胸有鸿鹄之志。没想到,竟然让一内宫宫女为掌事之官,形同少府卿副手。
这真是荒谬至极!
“本朝自□□以来从未有女官一说,皇帝为博佳人一笑难不成连祖宗规矩都弃之不顾?!”
大殿寂静无声,文武百官额间有冷汗滑落。
这位帝王手段强硬,单见他以铁血之势悍然上位便可窥见他的冷酷作风。这位言官虽逞了一时口舌之快,却难保不会血溅三尺成为新帝的试刀石。
谁知高处帝王却开怀大笑,手中的菩提珠串被随手扔在桌案前。
他虽然在笑,但通身气度慑人,连那言官的头也低了两分。
“爱卿说,祖宗规矩?”齐坞生温和地问:“□□皇帝开国定七十二历法,条条朕都看过,可这字里行间也从未说过不许女子为官。”
言官皱眉辩驳:“是没有,可□□曾道能者居之……”
“男子便是能,女子便是弱吗?”帝王还是心平静气地询问。
“那朕倒是好奇这满朝文武何人能比得上这女官,对大齐的奇技淫巧颇为精通。能够比她,更加胜任这一职位?”
人群中有人不满,陛下分明是为了一个女子在强词夺理!于是他愤然出列:“陛下,臣以为此女若是真有才能,做个绣娘便好,何必非要给个官职?”
“是啊,女子怎能为官?”
“刘大人说的对,怎能允许女子为官?”
“难堪大任!”
有了第一个反对的声音,紧接着便是第二个,再然后便是第三个。可是说来说去说到底还是用天地道法祖宗规矩试图规劝齐坞生。
帝王看到群臣激愤,沉默一瞬。
他问:“众卿反对,是因为不能,还是不许?”
他的声音低沉,却格外有力。一时间朝堂中人皆将目光落于陛下身上。不过大多数人并不能理解圣上此话的意思。不能不许本就是一个意思,不许女子为官,女子自不能为官。
宁同河听到这个问题,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上首。
青年帝王神色冷峻,目光却异常坚定。
宁同河站在原地,他最初同那些人一样,认为陛下归根结底是为了讨美人欢心才突发奇想做此安排。他不反对,只是因为昔年那人对他有恩,她若是能有一个好归处他心中也能宽慰不少。
可是这个问题让他看到了帝王的深思熟虑。
这几乎剖到了问题的本质,让人避无可避。
他想,也许圣上并非心血来潮,而是真的想对这全是男人的朝堂做些新的打算。秋贵妃是第一个有勇气的女子,圣上便是第一个有底气去改变的男子。
“不能”和“不许”常有人将其混为一谈。
齐坞生看向神色各异的大臣,不紧不慢地开口:
“朕少时有一个愿望,就是同大雁一般翱翔于天际。但是照顾朕的嬷嬷说——”
“人不能飞。”
帝王把玩着手中的菩提手串:“她没有说‘不许’,是因为人的确不能同大雁一般飞翔。”
宁同河勾了下唇,这个例子巧妙至极,让人无可辩驳。
“那么众卿不许女子为官,朕可否理解为——你们明知她们能,但只是不许?”
这话一出,所有反对的声音戛然而止。
帝王几个问题将蒙在真相上的黑布彻底揭开,让一切见不得人的心事暴露在烈日的炙烤下。
有人还想挣扎:“若女子为官与我们平起平坐,臣心中实在惶恐!”
帝王扫了他一眼,轻笑一声。
“是啊。”
“无能,所以惶恐。”
下了朝,帝王独自走在宫中的长街上。
洒扫当差的宫人纷纷背过身去,不敢直视天颜。
徐启夏小步跑来为齐坞生披上见大氅:“陛下,咋暖还寒时候还是仔细着些。”
年轻的君王单手将衣袍合拢,神色平静。
“走了?”
不用说,也知道他在关心谁。
“走了,”徐启夏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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