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1 / 3)
为什么?童瞳转了身正对着边城,垂目看着:是我的话我会恨你,并且永远不会再见你。
边城笑了笑,眼角的纹路不太明显地出现又消失:我不会,我会等一切平静下来后再把你找到,让你自己看看,你曾经信誓旦旦会变的东西,不相信的东西,到底变了没。
童瞳说不出话。
边城轻声问:现在你告诉我,变了吗?
童瞳摇摇头,他不用说,这是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边城又说:老实说,去武汉机场接你那次,我没什么把握,你还记不记得我,还有没有感觉,我都没把握,但是我跟自己说,我只是去见你,没别的念头,就是想见你,见到你就可以了,别的一切都不重要。
童瞳手指划过那张随着说话一张一合的,微翘的上唇,那唇问他:你呢?你想见我吗,那时候。
想,但是吓坏了,知道你要来。童瞳说。
边城眼角的细纹又闪了下:傻瓜,紧张的是我。
童瞳也笑:看不出来,一身的黑,站在人群里冷静得要死。
装的,怕真把你吓住。边城说:那时候我想,如果你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小瞳,变了,我们真的成了陌生人,那会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以后不会再打扰。
见到我的时候,你觉得我变了吗?童瞳双手搭在边城脖子后,看着他。
没有。边城说:见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你还是那个小瞳,我的小瞳。
童瞳紧紧抱住他,午夜时分,凉风温柔似有情,四周的楼幢只有零星的窗户亮着灯,这段露天的坦白与深情只有天知,地知,风与星光知。
还有他们彼此知。
中间空白的许多年,好像怎样都填不满。
边城说:跟我讲讲,离开宜江后你都做了什么?
摇椅很宽大,童瞳裹着浴袍,边城干脆将他整个人抱进坏里,一起在摇椅上慢慢晃着。
童瞳靠在边城胸口,默默回忆了下,好像很多年的日子都乏善可陈。
刚离开的时候,我不敢面对一切,我竟然就这么走了,心里不能原谅自己,又觉得这是唯一的路,有几个月一直在漫无目的的旅行,后面钱快花光了,不得不工作,就去了南京,跟穆柯进了同一个行业,在售楼处卖房子。
那时候特别需要钱,好像心里有个巨大的窟窿填不满一样,离开之前就困在了钱的困境里,到来了南京,这种困顿的感觉延续了好几年,其实做地产销售挣得不少,但是赚多少都嫌不够,我花钱的地方很少,但就是,觉得不够。
渐渐我意识到自己心理可能有些问题,本来想辞职,公司没同意,给了两个月假期,我就出去旅行了一趟,那趟旅途很漫长也很辽阔,以前我说对世界有很多想象,在那段旅途中见到了许多想象被印证的过程,只是无人可以分享,每当我看到什么想跟人分享的时候,就只想得到你,然后就注册了个微博,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写在了上面。
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搭档也是因为微博才认识,然后决定一起去做纪录片,一开始我对这个也没概念,只是觉得我得换一个环境,换一个活法,再回到以前那样的日子,我会受不了然后就到了现在。
这些年实在是童瞳蹭着边城的脖子,抬脸看了看他。
边城只是沉默地听着,一只手搂住他的肩,轻轻揉着他长到脖颈的头发,发梢有些湿漉漉的。
有很多年我都很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到底过得怎么样,过得好不好。边城的声音像夜风中的一缕沙:那时候你说要去挣钱,我后来挣到每一笔钱的时候都在想,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如果我挣到很多很多钱,是不是你就会回来?有段时间特别讨厌钱,虽然明明知道你离开不是因为这个,但又止不住想,如果我能早点敲定第一单合同,也许可以阻止很多事。
这话题太重了,童瞳说不出话来。
边城讲完舒出一口气,搂着童瞳的手臂紧了一紧:可是现在看到你自己在外面,风吹雨淋地长成了这样一个人,又觉得你理应如此,人生这么长,除了恋爱,总还有许多其他的事要做
还没说完,童瞳突然打断他,一只手微微撑起上半身,睫毛闪动。
我想恋爱。他说:边城,再跟我恋爱吧。
边城怔了怔神,他的呼吸急促了几分,眼前的人倔强地盯着他,直到他点头:好。
我是个自私鬼,边城,也许这一次我仍旧没办法跟你回去宜江,但我想拥有你,就像占领领地一样,我受不了如果你回去,只是作为一个朋友回去,以后作为一个朋友来看我,不行,我就是要这个名分,你是我的男朋友
边城轻轻吻住他:我是你的男朋友,一直都是,你在哪里都可以,南京也好,上海也好,宜江也好,是一样的,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去更广阔的天空,可是如果累了要落地歇一歇,我永远都在。
有温热的液体滑落下来,融进两人的唇角,边城一路吻上去,眼角,眉梢,像吻一块珍宝。
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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