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2 / 3)
虽然边城总说他迟早要离家独立,但如果不是因为童瞳,他不至于在二十岁就要出来独自闯江湖,太小了,太稚嫩,按着正常轨迹,他应该到二十七八岁,三十岁再独立创业,会少受很多不必要的辛苦。
童瞳觉得边城应该回到他原本的轨道,等待事业上真正合适的时机到来,一切顺势而为,水到渠成。
吃过饭边城去刷碗,童瞳一边收拾屋子,听到边城大声问他:今天跟公司对接得怎么样,有确定几号上船?从哪里上?
童瞳楞了下,从客厅看到边城的背影,弓着背低着头,水池哗哗作响,他顿了顿说:应该在下周,具体几号没说,要先去上海公司报道,办入职。
他撒了谎,几乎脱口而出,来不及思考地撒了谎。
哗哗的水流声断了,边城关了水龙头:这么快。
他把洗好的碗筷放进沥干槽,转身靠在水槽边,缓缓地擦着手,脸上神情有些严肃。
童瞳很想走过去抱着他,像以前一样没骨头一样吊在他身上,头靠着肩软软糯糯地撒娇:我去一下就好,一年很快很快很快就过去了。但他动不了,他僵在原地如一尊化石,心里一个声音在说:不,你不能这样,你要离得远一点。
边城看着他,突然笑了,走过来揉了揉他头顶:看你,我又没生气,去上海我陪你一起,我要看着你上船。
童瞳心里咯噔一下,不要两个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他咬牙忍住,也笑了笑说:好啊,我都没去过上海,头一回出远门竟然要去地球另一面。
边城又笑:傻瓜到每个地方都要发消息给我,船入港口后上岸去溜达溜达,不是要看世界么,你看到什么都要分享给我。
好啊。童瞳几乎就要相信了,他是真的要出远门,去世界的天之涯海之角,然后把路上一切的美与坏,平凡与伟大都分享给遥远的爱人,他说:我到每个地方都给你寄明信片,然后你就会不停地收到各个地方的邮戳,还有我那些傻叉兮兮的话,是不是很有意思?
边城来了兴致,他打开电脑找出一张世界地图:你知道你们的航线怎么走吗?一路要经过哪些地方?看看这些地方都有啥,先给你做个旅游攻略。
喂我是去工作
差不多,工作也要休息的,到每个地方先逛一逛再工作。
童瞳不管了,明知一切是假的,但他贪恋这一刻的温存,夜里他向边城索取,没有止尽,他想要,像一个在沙漠走了无数个日夜终于见到清泉的人,带着绝望与不会再有的渴望。
闷热的夜里,他朝边城索求,汗如雨下,如瀑布,罩着两个溺水的人。
一切静止之后童瞳的心忽然就安静了,既然天意无可逆转,被写进了基因的命运已经冥冥中指向了另一条道路,那就这样吧,一头扎进命运的洪流。
答辩的时候所有人都紧张,童瞳却不,陈望一反常态,怒其不争地问了很多刁难性的问题,其他老师都惊了,一向老顽童一样的副院长这是怎么了,只有童瞳自己知道,他实在是辜负了陈老头和顾英夫的拳拳心意,但陈望却在刁难过后给了他几乎是满分的答辩评分,童瞳知道,老头是性情中人,怒是真怒,爱也是真爱。
这是大学四年要打的最后一只怪,答辩结束,青春正式散场。
走出答辩的逸夫楼时,童瞳在楼下看到了一个人,她很显眼,童瞳一眼就看到了,不仅因为打扮,还因为那张酷似边城的脸,如果说边珑跟边城还只有三分像,那眼前的这位足有七分,童瞳一下就知道她是谁了。
中年美妇人朝童瞳走过来,伸出手:童瞳你好,我是边玲,边城的大姐,你有空吗?我们聊聊。
边玲的行事做派倒一点不像有钱人,停在逸夫楼门口的只是一辆很朴实耐用的家用型轿车,衣服看不出牌子但质地很好,身材看起来有刻意保持,但脸上几乎是自然呈现的这个年纪的女人该有的阅历,一双手看起来就是经历过风霜打磨的手,除了一枚无名指的钻戒,没有其他任何饰品,她带大了三四个弟弟妹妹,又跟丈夫一起挣下了家业,无论童瞳曾经听闻她以往对边城做过什么,这都是个值得尊重的女人。
他们没去其他地方,就在校园里随意走走停停,走过西苑认识穆柯的足球场,苏雷遇见程山山的排球场,边玲停住,她看着那些来来去去的学生和飞扬的青春笑脸:如果当年没有那件事,边城现在应该也跟他们一样,打球,上课,过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正常生活。
童瞳看着她:你有后悔吗?
边玲没说话,也没看他,只说:每个人的立场、身份不同,心里都知道要感同身受,但很难做得到,我生下来就是大姐,从来没有体会过所谓自由和任性,也无法理解他为什么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就只要自己快活,人人在这个社会都有责任,他逃避不了。
你觉得边城自私?童瞳问她。
对。边玲转头,看着这个年轻男孩坦然地说:一起长大的亲人,说不要就不要了。
童瞳语结,不知道怎么回这话。
边玲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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