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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 第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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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然而看着此刻的萧廷深,他在面对纯安长公主时心头浮起的疑惑却难以自抑,又一次浮现了出来——是否他过去真的听信传闻,对萧廷深有所误会?

许是因顾忱久久不答,萧廷深叹了口气:“朕一言九鼎,你不必心存疑虑。”

“我……”顾忱顿了顿,“……陛下这样说,臣自然……没有异议。”

说完,他又停了停,看了萧廷深一眼,见他面色如常,平稳了一下心绪,才继续说道:“关于和亲,臣有一个粗略的想法,或许可以两全。”

“说来听听。”

顾忱在前世中曾与百夷国有过一战。

那时已经是萧廷深登基将近一年的时候了。纯安长公主和亲下嫁后,两国边境始终很平静,直到萧廷深稳住内朝,兴兵突袭百夷国边境,彼时担任全军主帅的人,便是顾忱,而与他对阵最多的人,便是大王子赫哲。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顾忱曾详细收集过百夷国的各种情报,尤其是赫哲。他了解到,赫哲的母亲是百夷王西帐阏氏,赫哲和父王感情淡漠,却从小跟着母亲长大,感情深厚,是个十足十的孝子。可以说,赫哲的软肋就是他的母亲。

前世中的这个时候,顾忱虽不在内朝,却也知道,大王子赫哲因为敬重母亲,加上百夷和中原风俗不同,这次来大靖求亲,他的母亲西帐阏氏也在使团里。

“如果能有法子让西帐阏氏长留本朝以做交换,就相当于挟制住了赫哲的软肋。”顾忱顺着自己的思路说道,“他如果有兴兵的想法,也要投鼠忌器,而我大靖不仅可以换取边境长久太平,也可保长公主殿下的性命。”

他停了停,继续说道:“只不过赫哲绝对不会轻易同意,陛下还需仔细筹谋。”

萧廷深不置可否,只是以手支颐,歪在椅子里。他唇角微微上挑,勾出一抹笑意:“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顾忱一愣,心中没由来一慌。他当然不能说自己已经活过了一世,只得胡乱找了个借口:“臣的兄长七年前领兵出征百夷,曾在给臣的家书中提到过——”他顿了一下,随便抓了个自己前世打探到的情报:“——说赫哲是个十分孝顺的人,他母亲生病,向来都是他在近榻侍奉,衣不解带,凡事都亲力亲为。”

这话其实只解释了一半,并没有解释“为什么顾忱会知道西帐阏氏在使团中”。好在萧廷深也没有追问,他听了顾忱的话后似乎有些出神,微微敛眉,目光落在虚空一点,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顷,他自嘲似地笑了笑。

“好福气。”他说,声音几不可闻,“朕是很难再有侍疾的机会了。”

一抹沉重的痛意自他眸底一掠而过,被顾忱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不禁再度一怔——这样子的萧廷深太过于陌生,和他记忆中的萧廷深都不一样。没有暴虐,没有漠然,没有始终端着的森然冷肃,他现在倒像是一个普通人,会怀念,会感伤,也会疼痛。

萧廷深他……是想起自己的母妃了吗?

关于萧廷深的母妃,顾忱虽未见过其人,却也知道是个温婉娴静的女子。虽生了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却不会争抢,不会算计,在步步诡谲的深宫中仍能与人为善,也因此落得个暴毙的下场,尽管死得蹊跷,几位太医查验过后却都只是说“突染恶疾”,先帝于是给了追封,以四妃的礼仪下葬了。

然后,她的名字就如同秋天的落叶一样,落了便随水而去,被人遗忘,再无人提起。

她死去的时候顾忱正随父在燕北镇守,父亲听了宫里来人的汇报,沉默许久也只是说了一句话:“可惜。”

随后他叮嘱年少的顾忱:“回京后无论在何时何地,见到何人,都不要再提起娴妃娘娘了。”

顾忱从父亲的郑重态度中察觉到一丝异样,也因此猜想,母妃死得如此突然蹊跷,以萧廷深的头脑和脾性,只怕不会放弃追查此事。

然而再回京时,萧廷深已经是皇后的养子了。他母妃的死对他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也没有落下什么痕迹,他轻轻放下,也没有要回头的意思。彼时萧廷深与顾忱已经疏远,及至顾忱被萧廷深赶出京城,再想起此事,也只能认为,萧廷深选择了一条和他不同的路。

萧廷深选择了能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权力,为此他抛弃了他的母亲,抛弃了过往的岁月,也抛弃了和顾忱之间的情谊。

然而眼前的、现在的萧廷深却在一瞬间流露出了沉重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的疼痛。尽管很短暂,尽管他随后便收拾好了情绪,但顾忱依然在瞬间明白,他根本就不曾放下过母妃的死,或许一日都不曾忘记,他隐忍不发,蛰伏不言,将此事深深压抑在了心底。

这种没有得到安抚的旧伤,只怕比新伤还要疼上三分。

顾忱不由自主感到一阵愧疚,自悔失言。他本就是个心软念旧的人,虽说心里对萧廷深前世今生干过的一系列荒唐事还未完全放下,但终究不忍看他这样,于是柔声说道:“是臣失言,陛下恕罪。”

萧廷深已经恢复了常态,摆摆手:“你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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