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每天都想跑路 第9节(1 / 3)
他和颜悦色说起欺君之罪时,陆在望恍然觉得她人已经到了刑场,被赵珩按在了铡刀底下,神魂却还留在这里和他虚与委蛇,待他施施然转身走了,陡然一阵山风拂过,她才觉出背后一片冰凉,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她简直想掉头就跑,离这人越远越好,可又想起一事,不得不硬着头皮追了过去,问道:“殿下……不会告诉我爹爹罢?”
赵珩道:“或许吧。”
陆在望又皱起了眉,他应了好似没应,反而更叫她心里不安。
赵延一声招呼不打就推门进来,站在床前倨傲的问:“你何时跟我皇兄有了交情?他跟你说甚,说了这许久。”
比跟他说话的时候还长。
赵延有点酸溜溜的。
陆在望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她琢磨不透赵珩的意思,又顶怕他看出些什么,心里忐忑又忐忑,自然也不想搭理赵延,于是她直挺挺的装死,赵延很不客气的掀了她的被子。
她便一骨碌翻起来。
赵延没想到被子后头还跟着个凶神恶煞的陆在望,疾风似地扑面而来,他悻悻的松手,“本殿下问你话。”
“问屁。”陆在望道:“谁跟他有交情了,谁稀罕!”
赵延道:“那他为何单独把你留下?”
她没好气,可一转念,坐起来问赵延:“成王殿下是个怎样的人?”
赵延:“我皇兄自然是顶好的人。”
陆在望:“他怎么个好法。”
赵延认真的想了想,母亲死时他才三四岁,他几乎是大哥一手养大的,宫中子凭母贵,倘若不是大哥有能耐,他能不能好好长大都难说。如今也不可能安享尊荣。
在他心里赵珩自然是最好的,可要他说具体哪里好来,又觉着是些婆婆妈妈的事不好为外人道,故而他想了半天,只有义正言辞的一句:“就是好!”
陆在望又直挺挺的躺了回去,理都没理他的一腔热忱,赵延很不满,又掀了她的被子,陆在望心里烦的很,“有完没完了!没看见小爷烦着呢!”
“你竟敢这么和本殿下说话!”
“我不敢?待会小爷一拳上去你就知道小爷有多敢!”
“你下来,本殿下看看你鸡爪子似地拳头能有多硬。”
“你上来。”
“你下来!”
赵延刚踩上了床,陆在望就顺边绕的跳了下去,他俩便掉个个继续这般扯着极无聊的话,吵的险些掀翻了屋顶,前排庐舍的钟睿刘承轩慌里慌张的赶过来,一人拉了一个,“别吵啦!再吵待会又要挨罚!”
陆在望:“他没事找事!”
赵延:“他以下犯上!”
钟睿夹在中间一会点头一会摇头,使劲的和稀泥:“好好好,都对都对,别说了别说了。夫子真的要来了!”
四五个人在屋里又拽又扯,谁也没注意门口站了个人,还是陆在望眼尖,一见那人便嗖的跳上了床,麻溜的扯着被子从脚严严实实的盖住了头,活像要出殡了似地,一动不动了。
屋里一下安静下来。李成站在门口,探头探脑:“殿下叫我来,看看为何吵闹。”
钟睿忙道:“没吵,没吵,这都要安歇了。都是误会。”
不止安歇,床上那位已经有要安息的苗头了。
李成点点头,临走前把祸害头子之二的赵延拎了出去,钟睿顿时松了口气,见陆在望依旧不动,便道:“陆兄,我们走了。”
山中日子倒也简单充实,一晃便将近中秋,陆在望无本生利,大半月下来兜里进账二百五十余两,这时,永宁侯府的外院管事林友贵慌里慌张的上了山,说是沈氏染了时疾,病中烧的糊涂,依旧叫着要望哥儿,侧妃娘娘回来直抹眼泪,陆进明念妻心切,又不忍家中女眷哭成一片,忙打发人上山接她回府。
陆在望彼时正在后厨掌勺,林友贵看到自家小侯爷一身粗布衣烧灶台烧的热火朝天,在门口愣了半晌。
陆在望听完缘故,勺子一扔,回院子揣起包袱就走,紧赶慢赶,回府也已到了用晚饭的时辰。
一进屋,满屋的人齐喝喝的转眸看她,陆在望一愣,她来的急,那一身粗衣和一身油腻子味还未卸下,又接连赶路,活似外边逃荒回来的。沈氏齐眉勒着云纹抹额,看见她又是眼圈一红,就要起身。
床边侍奉的一位宫装丽人赶忙起身连连安慰,又回身柔声对她道:“还不快来?”
陆在望见屋里尚有东宫随侍的老嬷嬷,便先行了一礼,“侧妃娘娘大姐姐。”
陆元安没耐住一笑,眉目柔柔的,一派端丽。一旁的老嬷嬷听了这称呼也不免抽了抽嘴角,陆老夫人道:“快给你娘看看,打哪弄得这一身灰,跟猴儿似的。”
因屋中多女眷,陆进明未在此处,她便松泛了些,凑到床前:“娘生了什么病?”
沈氏道:“不过是风寒。”
陆老夫人道:“这几日虽还有些热气,可毕竟入了秋,不好再贪凉。侧妃娘娘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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