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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如手足情郎如衣服 第7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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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那就是入城搜捕焦道成。

正如穆明珠所说,眼下五箱金砖与焦家巨大的财富相比,只是九牛一毛。

穆明珠也确信,只要能捉到焦道成、撬开他的嘴,从中得到的消息足以在建业城掀起再一股风浪。

此时天色渐明,原本被焦家家丁驱赶上山的几千只羊,也都给穆明珠的士兵捉了起来。

“殿下,这近五千只羊要怎么安置?”负责捉羊的千夫长跑来汇报,来不及擦洗的脸上灰黑交加,只是眼中流露出期盼来。

穆明珠笑道:“不是说了要请大家吃烤羊肉?现下有五千只羊,咱们有五万人。那便是十人一队,一队分一只羊。”

“是!殿下!”那千夫长叫得震天响,似乎生怕多留一刻穆明珠便改了主意,几乎是飞跑着去传播这一则好消息。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就算是岁和年丰的时候,普通百姓家也只有过年的时候能见到真正的肉。

更不用说经历了水患的扬州城,这些走投无路自卖为奴、又或是跟着穆明珠做事的青壮,本来是连糙米粗面都吃不起的人。他们生活的环境里,只有红白喜事的时候,一个村子里、几百号人聚在一起,一人才能分得一口荤腥。现下竟是十人分一只活羊,烤着吃!

这甚至比说起五箱金砖,更能叫这些厮杀一夜过后、饥肠辘辘的年轻人激动。

分羊、剥皮、在山脚下的河边给它开膛破肚……

一夜大战过后,享受胜

利的大餐,每个士卒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渴盼的笑容。

穆明珠已经转身进了给她布置好的帐篷,接了樱红递来的湿帕子,还有些不明白。

樱红抿嘴笑道:“殿下擦把脸。”

“怎么了?”穆明珠要她取了镜子来,对镜一望,才见自己脸颊上有一抹灰痕,不知是在哪里染上的。她没有在意,便拿着那湿帕子轻轻抹去了脸上灰痕,自己小心避开了脸上擦伤处,忽然想起大树下齐云那张洁净的脸来,随口同樱红道:“你说奇不奇怪,同样是从山上下来,那齐云还是冲在前面厮杀的,怎得一张脸比我还要干净?”

樱红也不明白,想了一想,道:“大约是齐都督武艺高强吧。”

穆明珠耸耸肩膀,这只是许多正事之间的一则小闲谈,她不过随口一说,也不是真要问出个答案。

她却不知,齐云早已远远望见她慰问伤兵,他便自行先往河边洗净了脸,而后坐到了她最后必经的树下石板上。

“殿下,孟郎君来了。”外面侍从通报。

穆明珠将一缕沾湿的发丝捋到耳后,道:“快请进来。”听到门帘响动,便回身笑迎上来道:“非白来了?可曾分得一只羊?”

孟非白含笑道:“羊分到在下这里,在下也只好放生。还是由殿下的士卒享用吧。”

穆明珠倒是忘了他还在居丧,笑道:“是本殿说错了话,非白勿怪。”

孟非白笑道:“在下此来,一是贺殿下之胜;二是来同殿下辞行。”他缓缓道:“如今殿下尽得扬州城之兵,那焦道成已是丧家之犬,殿下收拾余孽、手中五万大军足堪用了。在下久留无益,便来同殿下辞行。”

穆明珠清楚他虽然口中只是说辞行,其实是要带那鲜卑奴走了。

她点一点头,叹道:“非白好生无情,这便要走了吗?”又道:“该带的人,非白自然已经带上了?”

留在山顶的三支千人队,主要是看守赵洋、镇守高处;而自从来到盘云山之后,看守那鲜卑奴的主要人手,其实已经换成了孟羽执掌的府兵。

只是昨夜大战在即,穆明珠与孟非白都是理智而又大局

为重之人,谨守着友好的界限,没有起摩擦而已。

孟非白莞尔,轻轻拨动手中碧玉佛珠,柔声道:“若是有缘,自会再相见。”他避而不谈那鲜卑奴,正说明他已经要把人带走了。

穆明珠没有拦着,她其实是扣住鲜卑奴,半是胁迫半是诱哄,要孟非白留在了这一局中。此时大战过后,她已然获胜,若是再强行留人,便要留成仇家了。

她舒出一口气来,道:“好吧,既然非白执意求去,本殿也不好拦着。我派一队人马,送非白出城——你们要走哪条路线?”

孟非白拨动佛珠的手指轻轻一顿,悄悄松了口气,其实他并不需要穆明珠派人护送,有孟羽的一万府兵,只要没有穆明珠阻拦,他在现下的扬州城中完全是来去自由的。但这是必须要接受的好意,他也不愿节外生枝,便道:“在下欲走南徐州,再往北境去。劳烦殿下。”

穆明珠道:“好。”便点了一支千人队,亲手写了一封文书,因现下城门上都是她的人,而她此前下了命令是死守城门,不许开启。

她把那手书递给孟非白,道:“山高水长,那咱们后会有期了。”行事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既没有要留那鲜卑奴的意思,也没有太过不舍。

孟非白伸手欲接那手书,忽然轻轻抬眸看向穆明珠,茶色温柔的眸中隐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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