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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如手足情郎如衣服 第3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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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只留了圆台上的灯烛与二层雅间内十余盏暗烛。又有仆从抬了十二扇的屏风,置于圆台后方,烛光打在那鲜卑奴身上,恰在素色的屏风上投下一个巍峨的影子。

刹那间,整个底下场中,除了鲜卑奴所在的圆台上烛光明亮,周围全都暗下来。

有八名力夫扛着一只罩了黑布的大笼子上台,搁置于那鲜卑奴身边。

便在此时,沉重的“吱呀”声响起,却见一座巨大的铁笼从圆台上方由绳索吊着缓缓沉降下来。

圆台上的众仆从,包括主理人都退到了大铁笼之外。

“哐”的一声巨响,那大铁笼落在圆台上,将鲜卑奴与罩着黑布的笼子都困在其中。

有仆从隔着大铁笼,伸手入内,先揭去黑布,却见笼中乃是一头一人半高的大黑熊。此时一名仆从在黑熊侧的大铁笼外,另一名仆

从在鲜卑奴侧的大铁笼外,同时伸长手臂入内,以钥匙打开了黑熊与鲜卑奴身上的枷锁,同时取走了黑熊笼门上的大锁。

那大黑熊见开了小铁笼,早已在狭小笼内不耐烦,摇摇晃晃便走出来,与鲜卑奴同处于大铁笼之中。

穆明珠微微眯眼,原来是要看人与兽同笼生死斗。

焦成俊在旁低声介绍道:“此乃扬州城中豪富之家私底下的一样玩法,名曰‘桃色玉戏’。殿下请看那后面的屏风,正是如玉颜色,这死斗的奴仆,也是如玉的模样。待到一场结束,那玉色屏风上染了桃花颜色,极骇人也极浓丽,精彩绝伦。”

一场斗到最后,必然是一死一活。

穆明珠虽然知晓古往今来,凡是巨富大贵之人,私底下玩乐的手段自有千般万种,设若其人不讲求道德、枉顾人伦法律,那更是什么都做得出。只是此时她自己亲眼见了,仍是有些震撼,默了一默,道:“‘桃色玉戏’,倒真是个风雅的名目。”

焦成俊这一日“陪玩”下来,终于见公主殿下流露诧异之色,到底忍不住有些得意,低声笑道:“与熊斗、与虎豹斗,这都是寻常的。最好看是使两奴相斗,到了生死关头,个个使出杀招,那才真叫好看。”他不再掩饰得意之色,道:“此等好剧目,在别处可都看不到。”

穆明珠深感震撼,倒并不完全因为底下那鲜卑奴的命运,更因为焦成俊口吻中的凉薄与坦然。显然在焦成俊这等人的思想中,台上拼死争斗的奴隶,与一条狗没什么区别,虽然与他焦成俊一样是两只眼睛一张嘴的人,却已经不在“人”的范畴之内了。她在建业城中,也见过有纨绔子弟沉迷于斗鸡的,也知道其中的法门——有的人在斗鸡脖子上抹上狐狸的油膏,以气味恐吓对方取胜;也有一种比赛在斗鸡的脚上绑了刀刃,最终也是非死即伤。残忍固然残忍,但终究还是在禽类的范畴。只是她在此之前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一江之隔的扬州城中,早已有豪富之人,把底层的人当作禽

类一样来蓄养取乐了。

短暂的诧异过后,穆明珠又平复下来——这道理难道她是第一日才知道吗?她早已在生活的方方面面中感知到了。只是她从前都不曾如今日这般,直面其残酷的本质罢了。

此时大铁笼中,那鲜卑奴手脚一得自由,便坐倒在地,垂首揉着手腕与脚腕。

主理人高声道:“哪位贵客赐一柄兵刃下来?”连喊了两声。

穆明珠就见对面的雅间里烛火一亮,有一位蓝衣侍从于栏杆旁,抛了随身的佩剑于台上。

那雅间中的主人隐在暗处,看不真切面容。

仆从拾起那佩剑,脱去剑鞘,将那一柄寒光森森的长剑抛入铁笼之中。

那鲜卑奴大约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等与兽同笼相斗的场面了,长臂一伸,便接住了斜飞进来的长剑。

底下看客已然兴奋,叫好声顿起。

那大黑熊却因为这叫嚷声不安躁动起来。

这等表演之用的猛兽,本来就是提前饿过的,一嗅到活物的气息,便会进入猎杀状态。设若方才那鲜卑奴惊慌逃窜,便早已惊动了这大黑熊。只是因为那鲜卑奴接了长剑,却一直沉稳立在原处,使得那黑熊一时摸不清对方实力,所以没有冒然进攻。

争斗的双方周旋自然好看,但周旋的时间一长,看客也要不耐烦的。

便见有仆从持长戟上前,隔着大铁笼,用力戳在那黑熊身上。

长戟戳入皮肉之中,那黑熊便是一声巨吼,既痛且怒,进入了狂躁的状态,充血的眼睛盯着笼中唯一的活物,咆哮一声,便冲着那鲜卑奴扑去。

熊吼之声,的确可怖。

穆明珠坐在二层,犹能感受到其威势,更不用说在笼中与之相对的鲜卑奴。

只见那鲜卑奴手持长剑,闪躲之间,长剑挥动,虽然未中黑熊命门,却已经在它身上破开几道口子。那黑熊因为疼痛越发癫狂,双拳抬起,势如风雷,直上直下冲着那鲜卑奴砸落下去——这一下极为迅捷,又已经提前把那鲜卑奴逼入了死角,眼看这一对熊掌落在身上,立时便能叫那鲜卑奴筋骨寸断而亡。

却见那鲜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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