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4 / 5)
干,说话条理分明,虽没认过字,说出来的道理却能说服了饱读诗书的朝臣们,更兼一条聪明伶俐,被赞不逊于前时孟川长公主……
他便拿眼去瞧拂煦,拂煦正巴不得他响起刘颐来,见状便道:“容奴婢大胆插句嘴,陛下何不请长公主来呢?”
刘盼忙道:“对,对,请公主过来!”浑然忘了女儿伤寒晕迷了几天、直至今日才醒来的事情。
张常侍这次倒是没有提出什么意见。大汉风气,公主是极尊贵的,参与政事更是开国便有的成例。横竖刘颐也是有几分本事的,虽是长在乡下,看着也像是通情达理的人物……遂并无反对,而是拣着自己如今知晓的战报,尽力用易懂话语描述出来。
刘盼一边听着,一边领人移步。因着并非日常升朝,百官也不是人人都请到,议事之处便被定在了侧殿之中。张常侍命人所请的官员将领亦很快赶到,汇聚殿内。着人将信使带来,将所知情报又汇报一遍后,众人方稍松口气,定下心来。
田丞相脸上更是出现了微笑,轻松道:“虎贲军天子护卫,常年征战,纵然只有一两万兵力,也不是吴川叛逆那东拉西凑的大军能轻易吞下的。想必如今其他各部也已得了消息,前去支援不在话下。陛下再派亲信领军,一鼓作气击败叛逆,借此机会一网打尽,再反追新季,想必这次平叛,也并不会十分困难。”
岂止不会十分困难?按照田丞相的说法,简直轻松得像一场儿戏了!众人脸上纷纷露出了轻松之色,一名将领笑道:“田丞相未曾上过战场,对这排军布阵倒是略知一二。只是这兵力如何调动、战阵如何编排,还是要陛下做主才是。”
这正是刘盼之前力排众议定下的规矩,为防吴川王策反将领,来个倒戈一击,一切兵力编排皆由刘盼本人调动,出自他人的指令一律不可听信。然而他规矩定得容易,却不知下面人一直在阳奉阴违。是听一个坐上皇位没有几天、本身更没有什么军事天赋的人的指令,还是听身经百战的老将指挥更能赢得胜仗、保住性命,众人心里自有盘算,即便忠诚未改,又哪里会听从这种糊涂命令?
刘盼倒是享受了几天发号施令、说一不二的日子,又自信如今身为天子,断不会有人违逆自己,倒是未曾怀疑过下面施行不利,听见那将领的话,只是笑道:“做主自然是要做的,朕这便把打算吩咐下去。”
拂煦轻咳一声:“陛下何须如此心急?横竖如今已至晚间,想必前线已鸣金收兵,早一时、晚一时吩咐并无区别,不如等着最新的战报传来,再做决定。”
这话一听便是不晓军事的人说的话,众人看拂煦却觉得顺眼了许多。若是刘盼真吩咐下来了,他们却是照做,还是继续阳奉阴违呢?此一时还好,若是时间长了,难免刘盼不会发现端倪。不说别的,便是刘盼定下的传递消息的方法,飞鸽传书虽然快,却并不是什么保险的办法,将万千性命寄托在禽畜身上,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呢!倒不如飞骑而出,四处奔报,话说得还能够清楚些。
不过倒是听说,这条规矩正是拂煦自己献上的……如此撺掇君王,究竟是个什么居心?若说他想借此把持朝政,一个快入土的老太监,还能把握个什么?可若说他别无所求,便该知道自己的斤两,不去挑拨刘盼,下了这样的糊涂决定……
大臣们正转着心思,便听见拂煦又一句道来:“……何况如今人员未齐,公主也未曾来到,陛下何妨等上一等,听听公主的建议呢?”
☆、
……怎么又扯到了公主身上?
马、田二位丞相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中都生出了疑窦。刘盼却像是被提醒了什么一样,恍然道:“正是。快去遣人看看,公主怎的还不来?”
马丞相不禁问道:“老臣僭越,却是要问陛下一句,缘何要唤公主前来呢?”
刘盼脸色有些僵硬。拂煦冷笑一声,道:“奴婢也僭越一句,问上马大人一问——公主为何不可前来呢?”
马丞相心知他难缠,又摸不清他的目的,便谨慎道:“老臣并未说过公主不可前来,本朝向来有公主参政的风俗,女子之聪颖明|慧并不下于男子,因其心细如发,更是能察觉到许多微妙端倪。老臣对此并无不满,只是有些诧异,陛下为何忽然提起此事罢了。”
刘盼不快地道:“朕意已决,马丞相是要阻挠朕么?”
人际交往、往来应酬,是刘盼向来所不擅长的。就算是驳回马丞相的试探,他也只会使用这种生硬的办法。偏偏天子都这么说了,臣下也无从再行反驳,只得面面相觑了一番,便默认了此事的发生。心里却不禁对刘颐有了几分怀疑——瑶川夫人那里流出了些许传闻,说是这位公主在家时仿佛并不规矩,胆大妄为不说,还罔顾道德礼法,甚至敢对三老动手……难不成是尝到了权力的滋味,才千方百计地要通过拂煦往前朝凑?
如果是这样,恐怕就不太妙了……大臣们隐晦地交换着目光,彼此暗含了几分警惕。听闻公主尚未及笄,更是没有定下人家,若等战事罢了,陛下要从臣下家中择婿,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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