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4 / 5)
看见了阿姐脸上的为难神色,立刻便说道:“你这个老太监,说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肖似不肖似的,我阿姐便是我阿姐,她爱做什么就是什么,阿父不管、阿母管不着、我也不会管,你倒是管闲事干什么呢?”
他话说得鲁莽,脸上横眉竖目的,显然是对拂煦十分看不惯。拂煦脸上却露出笑容,连连道:“皇子殿下说得对,奴婢就是在管闲事。只是公主自个儿不乐意,也没人管得了她的。”
刘颐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想了想,淡淡地道:“公公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只是不能苟同。我没学过什么大道理,却有一句话想对公公说。有道是人各有志,这朝堂固然十分令人向往,可是我志不在此,一心只想抚养幼弟安稳长大,公公又何须多说呢?”
拂煦摇摇头,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叹了口气,道:“公主说得也有道理,是奴婢太过未雨绸缪了些。”
未雨绸缪?绸缪些什么?刘颐的眉头不禁又皱了皱,初见时对拂煦产生的好感于此时又消失不见。拂煦虽然摆出一副要和她交好的模样,话却着实太多了些,而且都说得那样古怪……瑶川夫人八面玲珑,由她在旁周旋,刘颐不用担心阿父会和朝臣相处出什么问题;可是一样被刘盼所倚重的拂煦,却是一副有城府、有心计又工于言辞的模样……
她心里涌现出淡淡的不喜,没滋没味地又谈了几句,看见刘盼已渐入佳境,青杳又在对她使着眼色,便借故带着刘颉从前朝离开了。
她却未曾看到,在她转身以后,瑶川夫人隔着诸位大臣,遥遥地与拂煦交换了一个眼色。
☆、
前朝的一应事宜,历来是对后宫无甚影响的。无论这中原大地是谁主天下、也无论那把高踞金銮殿的龙椅上坐着的究竟是谁,后宫里来来去去的那些人,总都是一成不变的。谁是皇帝,她们就侍奉谁,这世间所通行的“一仆不侍二主”的道理,在皇宫中是行不通的。
宫廷之中是不存在秘密的。张常侍一进宫,吴川王谋反的事情便在宫里沸沸扬扬地传开了。这消息传的快,一阵风似的席卷了整个咸阳宫。宫婢们只将它当作个趣闻讲,说完以后,便也各自抛到了脑后——在椒房殿中快活了好几天的刘徐氏却没办法把这当作耳旁一阵风,刚一听见,便失态地抓|住了小宫女的手臂,惊骇道:“你说什么?吴川王竟谋反了!”
“可不是嘛。”因着刘徐氏是被两名宫婢押进来的,刘盼这两天态度又不冷不热,不说自己踏进椒房殿了,就是连身边宫女都未来过——倒是听说常常派身边女官青杳去照拂一双儿女的,那玉藻宫可还在椒房殿后面,怎么就没见青杳顺路进来问安过?
为人奴婢的除去一样对主子忠心,余下的便都是捧高踩低了。刘徐氏自己沉浸在皇后的美梦中,却没见着身边宫女皆不买账,待她的态度轻慢又随便,不像是对皇后,倒像是对一位厨娘。
那被她抓|住手臂的宫女脸上笑吟吟的,面上倒还有几分恭敬,说起话来却很不客气:“娘娘且不用心急,吴川王殿下谋反,对娘娘却是无有什么大碍的。这几日可是满宫里都听说过了,娘娘家里手眼通天,不知从何得知了吴川王殿下将是太弟的事儿,告诉了当今,倒是让陛下抢了先机。娘娘既能做了初一,又何妨再做一次十五?吴川王殿下有何计划,娘娘信口拈来,告诉了陛下,岂不又是大功一件?”
一干小宫女听见了这话,俱都悄悄掩口笑了起来。刘徐氏脸涨得通红,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胡说!我何时说过那样的话?”
那宫女只是笑:“满宫里都知道是娘娘|亲口说的,娘娘又何必掩饰?听说陛下将将升了朝,倒是暂时无暇来问娘娘了,等到散朝了,许是就要来同娘娘讨主意了呢!”
小宫女们又笑了起来,全然不把刘徐氏放在眼里。刘徐氏家里虽有几个使唤的奴婢,可是自打进宫以来,她眼里见着的每一位宫女似乎都比她容貌秀丽、举止文雅,倒让她隐隐间自卑起来,此刻就算是气得七窍生烟,却也不敢发作什么,只好气咻咻地回房间去了。
刘徐氏虽为人粗鄙,没什么见识,小聪明却是从来不缺的。她生怕刘盼知道自己做下的事情以后当真把自己休了,这几日里是不遗余力地宣扬着自己在刘盼登基一事上的“功劳”。宣扬之余,未免也有些夸大其实,只是正所谓三人成虎,若是整个宫里的人都认同了她编的谎话,便是刘盼勃然大怒,又能将自己怎样?
她盘算得倒好,却偏偏没有料到会有人谋反;谋反倒也罢了,偏偏那造反的人就是吴川王!这简直是明晃晃的一个耳光当头打在刘徐氏脸上,教她一阵的头晕眼花。吴川王会谋反?他怎么会谋反呢!
此前她还在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如今却隐隐间惶恐起来。吴川王的能耐,她是听自己阿弟说过的。掌管着吴川这样一个大郡,为人素来有贤德之名,许多能人异士都不远千里地前去投奔,连自家郎君刘盼,也是因着常去吴川王那里打秋风才勉力撑起奉川侯颜面的。旁的什么王啊侯的她不晓得,她只知道吴川王与奉川侯相较,奉川侯绝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