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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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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然而刘盼的形容举止,她是再了解不过的了……这样心急气短、目光躲闪的模样,明显就是被人说中了心思才出现的。刘徐氏的话究竟哪点是真的,戳中了他的心窝?还是说……所有的话都是真的!?

然而目光落到瑶川夫人和那位青杳姑娘的身上,她却忽然回过神来。那两人脸上都带着种微妙的神情,看向刘盼的目光中少了几分尊敬,却多了几分不屑……她陡然间惊醒过来,这殿中现在并无几人,顾忌自然没有那么许多,可是……如果这些事传到了前朝那些官老爷的耳中呢?

阿父是不是皇帝,于刘颐来说没有什么区别。他依然是她与阿颉的阿父,只是重新有了一家之主、甚至一国之主的权威,能够像普通人家的父亲一样庇护她与阿颉了而已。然而现在她却意识到,无论刘盼的身份变了几重,他内里仍然是从前那个拿不起锄头、逼得女儿以五岁稚龄下地耕耘的奉川侯……他耳根软,或如刘徐氏所说,是个窝囊废。可是就算如此,他也毕竟是个男人。一个男人,又怎么会在自己有能力的时候,连儿女都护不住呢?

心里自我安慰了一番,刘颐低下头,才发现刘颉的小手已被自己握得泛白,连忙松开了手:“阿颉?”

刘颉抿着唇,摇摇头:“不妨事。”

刘颐感觉有些怪异,怎的阿弟忽然间好似成熟了许多……未曾细想,她便听到刘颉说道:“阿姐,不管是不是为了阿父,不要嫁人好不好?”

刘颐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轻声道:“好。阿姐就留在阿颉身边,哪儿也不去。”

刘颉笑了起来,忽然扬起声来,软糯糯地说道:“阿母这就说的不对了,阿姐是为了我才留在家里的,怎么又是阿父的错了呢?要怪,日后也只好埋怨阿颉才是。”

☆、

一言已出,满场寂静。

没人能想到刘颉会说出这种话来。他只是个幼龄稚童,虚岁也不过将将满了五岁而已,平日里或许聪明些,却太过安静,全然不同于长姐的张扬泼辣,除了偶尔在阿姐面前撒娇耍赖,向来都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

这样的刘颉又怎么会忽然打断长辈间的谈话?又为什么会说出那番话来?还是说……是谁教他说的!?

怀疑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刘颐。没人相信那番话是刘颉自己想出来的,他才只五岁,还没个尿桶高呢,怎就会说出这种道理奇怪的话来了?方才就见刘颐在旁边窃窃私语,定是她教刘颉说的!

怀疑的对象一定,剩下的大家就各有心思了。瑶川夫人与几个宫女暂且不论,刘徐氏和刘盼却是惊疑不定。刘徐氏自然以为是刘颐与刘盼父女情深,见不得她阿父被指着鼻子骂上脸来,才会授意幼弟出言保全父亲脸面;而刘盼则心中隐隐不悦,只觉长女这般插手不是好意,反倒有越界管太多的嫌疑。

往日里他是落魄的奉川侯,见了谁都要点头哈腰,长女出来撑场面,也是万不得已的办法;而如今他成了皇帝,女儿贵为公主,竟还是如此村姑德性,任此发展下去,而今她是在插手长辈家务,其后岂不是要插手朝廷政务了?

这般一想,便是女儿之前有千般万般的好,如今也被消磨了大半。刘盼只觉得女儿十分讨厌,也不懂得看看场面,脸上便带出了不虞之色。而刘徐氏已然抢先道:“你才几岁大,就知道这许多了?你阿姐素来疼爱你,便是你说要吃龙肝凤胆,她也必是要弄来的,何况只是嫁人?只是你毕竟还小,不懂得女孩儿耽误了花期有多辛苦,日后若是寻觅不到好夫婿,自然怨不到你身上去,怨的可是你阿父哩!”

她在那里不遗余力地两头挑拨,意图证明刘盼与刘颐的父女之情不过是镜花水月,只消一牵扯到终身大事,便会轰然破碎。刘颐听得直翻白眼,逮着一个机会,冷冷说道:“如此说来,阿母的意思是,无论我嫁得出去嫁不出去,日后全是阿父的责任咯?”

刘徐氏不知她要做什么,然而长期以来的斗法已培养出她的警惕心,闻言竟是思考了半晌,才狡猾答道:“这做子女的如何思量父母,做父母的又怎能得知呢?”

刘盼的脸色已然难看起来。

刘颐唇边带起微笑:“阿母这话便教阿颐有些听不懂了……做子女的自然孝道为先,阿父说什么,做女儿的便听什么便是,纵然会有不合心意的地方,又怎么会‘思量’父母呢?再说这嫁人不嫁人的,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颐此前任性,便说自己不嫁,而若是阿父已有打算,又怎能不听阿父的话呢?更何况从来都有男主外、女主内之说,儿女的婚事,阿父自然要考虑,可是这寻觅合适人选的活计,还要阿母多多操心——可是确如阿母所说,阿颐已然要及笄了,这年龄已到,不知阿母有没有为阿颐寻觅过什么年轻俊彦?”

她深深地看着刘徐氏,咬牙切齿地道:“若是如徐二郎那般的货色,就请阿母不要拿出来说了。你不觉得徐家人丢人现眼,我与阿弟还耻于有这么一门亲戚哩!”

听见自己最不愿提到的阿弟的名字,刘徐氏顿时慌了神,生怕她在这时将自己做过的丑事揭露出来。届时虽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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