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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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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真有个什么万一,我和孩子都要死在这里!”

“不是的!”傅惟猛地站起来,抬手砸碎药碗,大声道:“我没想过要用你和孩子的性命做赌注,我有十足的把握能让你平安归来!我爱你,玉琼,我只爱你一个人!”

“我不信,你走,你走啊!”我抄起枕头砸向他,他敏捷地接住,丢向一边,不停地重复:“我爱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恨你,我恨透你了!”滔天的恨意决堤一般地喷薄而出,我歇斯底里地怒吼:“我宁愿那时被张跃新打死在天牢里!我只要看见你,就会想起那天醒过来时,娘亲冰冷僵硬的身体和死不瞑目的面孔!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我恨你!”我将身边所有能拿起来的东西全部向他砸过去,用力地发泄着心中的怨恨与伤痛。

他看着我,眸中幽深莫测,就那么站在那里,一动未动,静静地承受着。

直至筋疲力尽,我颓然地跌坐在榻上,失声痛哭起来。

明明就反复告诫自己,不能再为他落泪,可泪水还是不争气地簌簌落下。心痛无以复加,锥心之痛也不过如此吧。

原来,恨他也需要这么大的力气。

一时间,帷帐内静得可怕,空气中有一丝凝滞,时光仿佛在此刻停留。

傅惟坐回到我身边,轻轻捧起我的脸,指肚来回摩挲着我的嘴唇,细碎的痛感激起阵阵战栗,声音又变得柔若春风,“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告诉我,让我补偿你。”

我不假思索道:“放我走。”

眼底陡然腾起一道锋芒,他冷笑道:“不可能,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你,我,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凌厉地盯着他,咬牙切齿道:“你休想!”

“只要一回长安我便立刻下旨,册封你为皇后!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恰在此时,帘外有人禀告道:“皇上,马车已准备好,随时可以启程。”

“知道了。”傅惟应道,一把将我横抱起来,“来,玉琼,我们回家。”

我无力挣扎,自嘲地笑了笑,道:“回家?我已经没有家了。”话说完,浑身忽然涌上一丝异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身子越发瘫软,整个人像是化作了一团棉花。

我惊道:“傅惟,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怕你不肯跟我回去,所以方才给你喝的是安胎安眠药,既可安胎,亦可安眠。”他轻轻一笑,附在我耳畔轻声呢喃,“玉琼,乖乖睡一觉,醒来就回到长安了。”

“你……”我想骂他卑鄙,困意蓦然袭来,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天边金掌露成霜,云随雁字长。金秋十月,皇城内外桂树蓊郁,处处桂花香。

一场秋雨一场凉。

我倚在窗边,望着凤栖宫外的秋景发呆。

傅惟当真言出必践。回到长安的第二日,他便以“善妒且无出”之名废去妍歌的皇后之后,降为元贵妃。不久后,他下旨册封我为后,并追封我爹为护国公,追封我娘为一品诰命夫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满朝上下集体反对,指责我的奏折在御书房外堆积如山,奈何傅惟态度强硬,对此充耳不闻。奇怪的是,在京的突厥使臣团却没有提出任何异议,连突厥王也是出人意料地沉默。

然,太祖有训:后宫不得干政。

既被立为皇后,我便自然而然卸去了太傅一职,终日在凤栖宫专心养胎。名为养胎,实则与软禁无异,没有傅惟的手令,谁也不得踏入凤栖宫,同理我也不能出去。他仍对外封锁我怀孕的消息,日常的饮食汤药皆由专人重重检验,防得滴水不漏。

门外隐约传来一阵哭喊声,喜乐急匆匆地提着食盒跑进来,一见我便八卦道:“方才奴婢回来时,看见内侍省的人拖着几个宫女,浑身血淋淋的,好像挨了板子,听说都是汉王安插在宫中的眼线!最近一段时日,皇上大力肃清汉王和废太子党羽,杀的杀,贬的贬,前几日御史令樊大人满门被斩,也真是作孽哟……”

我蓦然回神,道:“樊准死了?”

喜乐点头,“外面的人都这么说,应当错不了。前不久废太子和汉王造反时,听说就是樊大人给他们传递消息,拉拢旧部。”

傅惟一贯如此铁腕,但凡异己,一律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他绝不容许任何可能威胁到他的人或事存在,从前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或许雷厉如他,天生适合做帝王。

喜乐从食盒中取出一个小盅,劝道:“娘娘,这是御膳房刚炖好的木瓜血燕,特地加了您最喜爱的桂花糖,赶快趁热吃吧。”

“我不吃,还有,不要叫我娘娘。”

“可是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这样下去怎么吃得消?您多少吃一点吧……”

我垂眸,抚摸着略微凸起的小腹,低声道:“饿死了岂不是更好?饿死了一了百了。”

“你饿死了孩子怎么办?我怎么办?”傅惟的声音从门前传来,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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