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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大火 第2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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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姐朝我点点头:“对呀,老太太不容易的,咱们应该让着人家… …”

我一听这个,心里有点难受:“那等会儿,我跟张阿姨道歉吧。”

“不用。”袁姐拍拍我肩膀,点点头安慰我,“日子长了,你们熟了就好了,不是非得把对不起说出来。”

“嗯。”

过了一会儿,张阿姨回来了,脸若冰霜,我想对她笑笑,可是人家根本不看我,我渐渐觉得背后发凉:还没上几天班,我该不会就得罪人了吧?

… …

但是那以后大约过了一个多

星期的时间,被我得罪的张阿姨除了对我冷口冷面不说话之外,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地修理我报复我的动作,我又像之前一样渐渐放松下来,心里想着其实也没什么,我最多也就是被一个编外同事冷暴力而已。但这次交锋也有一点好处,无论她是谁,我都让她明确了跟我的界限,比起她一天到晚想要管理我,监督我的服装言行,那我宁可张阿姨像现在这样不跟我说话。

没过多久,我开始丢东西了。

先丢的是我网购的一箱蟹足棒。这个蟹足棒产自大连,特别好吃,百分之八十含量的真鱼肉,无论是凉的时候即食还是加热了还是泡到方便面里吃,都是真螃蟹肉一丝一丝的口感,没有一点淀粉质。我太爱这个了,第一个月开工资就囤了一箱,给每个同事发了一袋之后就把剩下的放在我办公桌下面,留着当加班时候的点心。可过了一个周末回来上班,我那剩下的大半箱蟹足棒就没了。连东西带箱子,全没了。

我爸我妈让我别声张,更不要去问同事。我爸爸还说我不对,就那么点零食,还当个宝贝似的放在自己那儿了,就应该摆在办公室中间,大家随便拿。

我听了他们的话,这事儿没跟人说。但是心里面总是不免琢磨能是谁那么馋,拿了我的蟹足棒呢?我想来想去,最让我疑心的是胡世奇,胡世奇是个男孩,比我早一年来,也是社区工作者,嘴馋,似乎有点甲亢,瘦,但是食量特别大,单位里谁发点什么零食他都吃,吃得脸上皮肤不好都是痘子,那天我发蟹足棒的时候给他一袋,他马上吃完又要了一袋,还笑嘻嘻地说,以他的胃口,那一箱都能干掉… …因为单位里年轻人少的缘故,他跟我格外熟,会不会真就是没深没浅地干脆把我的蟹足棒全霸占了?

(4)

后来过了两天,胡世奇的爸妈从营口来s城看他,他给我拿了两大袋鱿鱼干,是他们家渔场自己出产的,我当他这是补偿,收下了也没客气,一边吃着他的鱿鱼干,一边提醒了他一下,我笑笑说:“我那蟹足棒其实也不错是吧?”胡世奇点点头没说别的,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我只当跟他扯平,这事儿也就宕过去了。

她在我给她蟹足棒的时候都没接,都没搭理我一下,怎么会背地里顺走我的蟹足棒呢?所以我压根儿就没把这事儿跟张阿姨联系到一起。

接下来丢的东西是我爸爸让我给他在网上买的一个苗药脚气水。

没了。丢了。

我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的。

那天从社区回了家,我把打开过的小包裹扔在沙发上让我爸爸过来拿就去洗澡了,没有跟他完成现场对接,几天之后我爸爸又问起来,问我给他买的脚气水在哪儿,我已经完全没有印象,又觉得一定是他自己把东西拿出来随手又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我们全家三口人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也不见踪影,最后决定算了吧,根据以往的经验,家里东西丢了,使大劲找不如就在原地等,不一定什么时候它自己就出来了。

后来我终于在那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地方找到了所有丢失的东西,把这些事情从头到尾复盘,我想张阿姨应该是趁我收到包裹之后去打电话的时候把我给我爸爸买的脚气水抽走的,动作极为迅速轻盈,深藏功名。

而她拿走的第三个东西对我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双子月到了,我的生日也来了。大学时代最要好的最志同道合的朋友现在在北京念研究生,给我发了一个短信:亲亲呀,提前祝你生日快乐!我准备了一份好礼物给你!已经寄过去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收到她寄来的箱子,满怀期待打开一看,马上瞳孔放大,心跳加速,怀着喜悦的心情把盖子合上如同珍宝,深呼吸平静了一下,双手颤抖着拿出手机给她回复:亲亲呀,太谢谢你啦,这个可不好搞呀,你是怎么弄到的?

她回复道:好说好说,我跟导师去香港开会的时候买到的。你好好学习吧,咱们之后再做交流。

我收好手机,心里暗笑,把这个珍贵的礼物放在办公桌下面的柜子里,就被袁姐叫去开会了:s城又要“创建国家级卫生城市”,两个月之后北京来人检查,这对整个城市,各区,各街道,各个社区来说都是重大任务,袁姐不敢怠慢,会开了三个小时,一个人一个人地布置任务,谁去跟环卫对接,谁配合城管劝退那几所学校门口卖盒饭和零食的,谁去各居民区物业传达指示,还有谁作为志愿者在各个路口看着烧纸送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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