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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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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腾起滔天巨浪,滚滚江水奔流不息,仿佛能淹没世间万物所有的声音。江面上有水鸟悲伤地低鸣着自由翱翔,缓缓地飞向遥远的远方。

过了很久,他伸出唯一的一只手,摸索着,紧紧的抱住了她。

“谢青芙。”

“我在这里。”

“谢青芙。”

“我在。”

☆、 城外情丝千万缕,少住春还去

番外二城外情丝千万缕,少住春还去

潮州的春是透明的绿色。湿润的春风吹过千亩茶田,漾起满城的清香,碧绿的潮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卷起独臂男子鬓边一缕乌发。那发丝拂过他抿紧的唇角,复又轻轻地落下了,只有春风温和的轻抚过他清俊淡漠的眉眼,吹向看不见的远方。

他站在来来往往的采茶女中,伸手摸索着离得最近的一片茶芽。叶片柔嫩的触感教他紧皱的眉头松了一些,继而两指用力,掐下那片茶叶,送入口中微微咀嚼。

“沈先生。”一名背着竹篓的采茶女壮着胆子走近了他。

沈寂并未说话,而是向着她的方向转过脸来,一双没有光泽的黑眸平静的向着她:“什么事?”

采茶女道:“您看今年这批茶能卖个好价钱吗?”

沈寂镇定自若道:“今年降水少了,比不上去年。”

采茶女被那双眼睛看得脸色红润起来,支支吾吾的用力点了点头,只觉这人身体虽残缺不堪,双目也不能视人,却坦然自若得教她羞愧。她想到自己开口询问的原因本是好奇瞎子会不会看茶叶,此刻却只觉得自己丢人至极。

她沉默着的时候,沈寂已又皱了皱眉,仍旧看着她这边,低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

采茶女匆匆忙忙的退了两步便重新融进了漫山遍野的茶树中,沈寂也不甚在意,只是侧耳去听满山仍旧泛着凉的春风吹拂的声音,间杂着少女的嬉笑与男人的号子。这一切都是充满了活力的,教他感到自己仍旧活着。手指轻拂过沿路的茶叶,他极小心的走出了茶田,一个人走到了一棵花树下。

沈寂看不见了,他不知道这是什么花,花开得太高,他伸出手来也触碰不到。只有温暖香气萦在鼻间,心旷神怡。有上山来替采茶女送水的男子走过来,给了他一竹筒的水。他便道了谢,握紧那竹筒站在树下,一直到天色暗了下来,采茶人渐渐地都开始下山了。

“沈先生,你不走啊?一个人留在山上很危险的。”

沈寂向着那声音的方向道:“我等人,不必担心我。”

于是便再也没有人来询问他了,四周也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沈寂向后摸索,碰到粗糙的树干。他顺着树干慢慢的坐了下来,将竹筒仍旧紧紧的握在手里。没事可做,他便侧耳去听四周风吹茶树的声音,只觉那风像是吹在他的心上,教人分外神怡。

不知道过了多久,却听几声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山下的方向跑来了。沈寂凝神听了片刻,紧锁的眉宇便渐渐的松开了,他将脸转向那一面,还未来得及开口,那人便已跑到了他的眼前,半跪下来用力的抱住了他,连声音都带着笑意。

“可算找到你啦,我还以为天黑了,你应当已经下山了,一直在家中等着你呢。”

沈寂不语,唇畔却浮出微微的笑。他任她紧紧地抱着,轻道:“你烧了鱼?”

“你……”她愕然从他的怀中探出脑袋来,在天空剩余的最后一点天光里盯向他的脸,“你是猫吗,你怎么知道我烧了鱼?”

沈寂唇角的笑意不减,松开了手上的竹筒,顺着她肩膀摸到了她的脸颊。她大约真的是跑得累了,在春风里竟也出了满身的汗。他一面用衣袖替她擦去汗水,一面道:“我不止知道你烧了鱼,我还知道你又将鱼烧坏了。”

谢青芙轻笑了一声,只觉面上微微的烫了起来:“是因为我的身上有味道吗?”沈寂不语,伸手去摸被他放开的竹筒,只是他摸了许久也没能摸到,她从他的身侧拿起竹筒递给他,轻道:“你在找这个吗?”

沈寂却不去接那竹筒,只轻道:“喝些水,慢慢说。”

谢青芙便打开竹筒,仰起头将竹筒中的水都灌了下去。灌完后她又抓起他空着的那只袖子抹了抹嘴巴,才继续像是有些委屈的道:“半绿上回来时烧的鱼,我见你好像很喜欢。我想学着烧鱼,油开了才将鱼扔下去,热油便溅起来烫到了手背。我跑出去找凉水,再回来的时候,鱼已经焦了。”

说罢她便叹了口气:“又浪费了一条鱼,我这一生大约是真学不会做菜了。”

沈寂的面色却微微的变了变,低问:“烫伤了?”一面说一面去摸她的手,“哪只手,上过药了吗?”

谢青芙将右手递给他,望着他微蹙的双眉,心里渐渐地便柔软了下去。她道:“不疼。”又握着他的手,抚在自己的烫伤处,轻声道,“回去后你替我上药罢,我自己手笨,总会将药蹭掉。”

沈寂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那处,到底摸不出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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