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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节(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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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胄,就更愿意找人放牧而不是种庄稼,而他们开辟的牧场越大,就越舍不得跟咱们这大买主翻脸,妥欢帖木儿想插手咱们与福建蒲家之间的战事,就越容易受到那些王公贵胄的擎肘”

原來还是为了避免两头作战,刘基刘伯温闻听,正从脚底板处往上涌的寒气,立刻就又下降了一大截,但是自家主公真的仅仅为了避免两线作战么,真的沒想过在北方人为地制造一场,抬起头,目光迅从朱重九脸上扫过,依旧是那幅人畜无害的笑容,熟悉而又陌生。

“这是一种商业手段,就好比”沒來由被刘伯温看得心里虚,朱重九顺嘴解释,然而,话说到了一半儿,他却忽然现自己根本无法将话題继续。

在朱大鹏的记忆中,有的是类似的营销手段,比如说先以低于成本的价格销售打印机,然后以十倍以上的利润出售墨粉和墨盒,再比如先用免费的软件占领市场,然后再通过软件的衍生品,或者夹带广告來收回资金,林林总总,都远比粮食和羊毛之间的关系复杂。

然而,除了他自己之外,整个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人拥有同样的记忆,所以无论跟任何人解释,都难免会把问題越解释越复杂。

这突然间的迟疑,落在刘伯温眼睛里,则变成了良心未泯,或者欲盖弥彰,因此后者立刻又笑着摇了摇头,抢先说道:“两国交锋,无所不用其极,主公不必多说,一切交给微臣去做就是。”

“那”朱重九张了张嘴巴,想再补充几句,但终究想不出该从何处说起,于是乎,也摇了摇头,笑着道:“那就有劳伯温了,趁着最近各部6续开拔过江,咱们俩还能在扬州闲上几天,你让参谋部尽快拿出一个方略來,给我过目后立刻付诸实施。”

“遵命。”刘伯温收起笑容,郑重施礼。

朱重九冲着他点点头,笑着走向扬州路户科的前门,该看的,他已经看过了,一些以往不太有把握的东西,如今在心里也有了实底儿,所以他也就沒必要再继续于户科逗留,否则的话,非但会让地方官员们感觉到压力太大,他自己本人也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然而,当脚步刚刚出了户科的大门儿,远远地看见隔壁兵科衙门前报名参军的长龙,他又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停住脚步,对紧跟在身侧的徐洪三询问:“辅兵从各军团剥离的事情,枢密院那边已经着手开始做了么,进行到什么程度了,近卫旅下面的各辅兵团,反应如何。”

徐洪三早就习惯了在做贴身侍卫的同时,兼职贴身参谋,想了想,大声回应,“启禀主公,刘知院已经着手再做,但动作不大,目前给南下的各支队伍,搭配得还是原來的辅兵,只是在数额方面,多少做了一些裁剪,截留下來的各支辅兵,则暂时留在扬州城外的军营中,先尝试着统一整编,统一训练,然后再根据具体需求,6续向外调拨。”

“子云是个谨慎的。”朱重九笑着点头,随即,又低声吩咐:“明天你去枢密院一趟,跟他知会一声,就说我现韩老六能说会道,可以去帮忙训练辅兵。”

“是。”徐洪三想都不想,毫不犹豫地答应,然后,才意识到这句话所包含的内容,愣了愣,脸上涌起一丝惊喜。

都督还是原來那个都督,无论新人如何得势,他心中却始终都沒有忘记当初天下的老弟兄,无论老弟兄的表现有多令他失望,只要能痛改前非,他就不吝再给对方一个机会,让对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继续并肩而战。

可共同打江山,也可以共同享受富贵,这样的主公,谁还能忍心弃之而去,这样的主公,谁遇见后,还能不死心塌地的追随。

正感慨间,却见刘伯温又快步追了上來,低声提醒:“主公,今日前來投军的青壮颇多,微臣本该为主公贺,然而那么多田产分下去,岂不是会有很多人要去种地,此策,似乎与主公先前倾力扶持工商之策略有不符。”

“伯温果然看得长远。”朱重九听了,只是略作斟酌,就笑着摇头,“无妨,种地的收益终究有限,并且要严重受气候和时令的影响,而只要江水不断流,作坊就能持续运转,就能不断地将羊毛和棉花纺成线,织成布,而后行销天下,所以今后的天下大势就是,种地不如养羊,而养羊,终归不如开工厂和作坊,只要我淮扬不被敌军攻陷,这便是常理,而百姓们,最终必将彻底改变他们的谋生方式,被迫或者主动从土地上转移到城市当中。”

“这”听朱重九说得如此自信,刘伯温微微一愣,眼睛里露出了几分困惑。

又是一个无法解释给对方听的问題,朱重九笑了笑,轻轻叹气,圈地运动和羊吃人,在另一个时空的记忆里,不是传说,而是血淋淋的现实,所谓“工业化国家的猪,都比纯农业国家的百姓吃得好。”,也不仅仅是一句笑话。

另一个时空中,还有一个更生动的例子就包产到户,当农民们又一次获得土地之时,他们是何等的欢欣鼓舞,而短短三十年不到,务农就又变成了一件苦差,大量的田地被抛荒,大量的农夫宁可跑到城里來做最简单的工作,拿最低的薪水,也不愿意再回到各自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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