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节(2 / 4)
命,倒是你这种所谓的药石针灸,纯粹属于巫术范畴,本质上等于什么都沒干,完全凭着殿下身体的恢复能力硬抗。”
“你才是跳大神儿呢,除了放血就是放血,其他什么都不会干。”
“那也比你拿毒草当药剂强。”
“老夫好歹沒用开膛破肚,就矫正了殿下的肋骨。”
“你那是误打误撞,全凭运气,万一哪根骨头沒有接对,将來就会让病痛伴随殿下一辈子。”
说话间,两个医生又吵了起來,各执一词,恨不得将对方置于死地而后快。
朱重九的另外一个灵魂在二十一世纪,也沒少看到这种吵闹,所以早就形成了一定的免疫力,先闭着眼睛听了片刻,然后笑着打断,“行了,都不要说了,我这不是已经醒过來了么,荆大夫,以前的诊治下不用说,你说说,接下來病情会如何发展。”
“启禀殿下,如果按照草民的办法,就以静养为主,辅以化瘀补气之药,以殿下的龙凤之姿,三个月内必然可以再度跃马横刀。”
“胡说,先前按照你的巫术,殿下沒有放血,早已在体内形成了血块,今天既然已经醒來了,应该尽早下床活动,由慢到快,通过肌肉和内脏活动,将淤血慢慢吸收。”伊本听不进去,不待朱重九问到自己,再度抢先发言。
一个自诩继承了华夏医术的千年精华,一个自诩掌握了新兴医学的核心奥义,谁也不肯让步,当着朱重九的面儿,再度抄了个不亦乐乎,却不知道,在朱重九这拥有两世记忆的人眼里,他们的水平事实上属于半斤对八两,彼此一模一样。
文明 下 二
在朱大鹏所记忆的另一个时空里,西医和中医的铁杆粉丝们,也经常打成一团粥,特点与眼前一样,就是各自拿自己擅长的一面说事儿,对别人家的长处和自家缺陷视而不见,并且谁都甭指望能说服另外一方,在狭隘和偏执方面,五十步别笑百步。
所以又闭着眼睛听了一会,了解到自己需要掌握的情况之后,朱重九就彻底失去了欣赏双方打嘴架的兴趣,笑了笑,低声吩咐:“行了,二位说得都有道理,这些日子也都辛苦了,等会儿各自去帐房支取两百块银币,就回去休息吧,不用每天都守在我身边伺候着。”
“主公且慢。”话音刚落,门口处便传來了苏明哲的大声劝阻,“他们两个责任重大”
“怎么,我的伤情,还可能出现反复么。”朱重九扭头向门外看了一眼,正色问道。
“不会,不会。”伊本和荆绛晓两个,难得有了意见统一的时候,双双用力摆手。
“殿下既然醒过來了,就不会再反复了,但是伊本愿意留在公爵殿下身边,随时听候召唤。”
“非殿下,草民还被视作与巫师戏子同类,故草民愿意继续留下來伺候,以报殿下对世间医者提拔维护之恩。”
后一句话,荆郎中的确发自肺腑,自魏晋以來,熟读儒家经典者的地位就高高在上,而同样手不释卷,研习《黄帝内经》和《伤寒杂论》的郎中,则与巫师歌姬一样被列为贱业,只有到了朱重九这儿,官府带头崇倡四民平等,全天下的医者才终于翻了一次身,好歹被当成了正经人看看。
所以眼下淮扬各地,除了工匠和商贩之外,最不希望朱重九出事儿的,恐怕便轮到郎中了,如果无法救回朱重九的命,即便苏明哲理智,不会追究荆大夫的责任,他也绝对沒勇气活着从大总管府走出去,面对天下同行。
然而无论是伊本的假意,还是荆绛晓的真心,朱重九都视而不见,只是非常友善地笑了笑,低声逐客:“行了,反正你们住得都不远,需要的时候,我再派人去接你们,苏先生,给他付了诊金,然后派马车送他们回家。”
“是,老臣遵命。”苏明哲虽然不想放两个郎中走,却更不愿意违拗朱重九的命令,犹豫了一下,在门外大声答应。
“都谁在外边,大伙进來说话。”朱重九笑着吩咐了一句,然后将声音提高了几分询问,“两位郎中,我可以坐起來么。”
“可以,殿下的情况,久卧反而对身体不好。”荆绛晓和伊本两个,再度达成了一致,随即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朱重九斜着坐起半个身子,先用枕头和被褥于背后垫稳,然后,才非常感激地行了个礼,双双告退。
头依旧有些沉,两只耳朵旁,仿佛有上万只挖掘机在同时开动,这是久卧之后的必然反应,朱重九一边在心中暗示自己,一边用力吸气,右胸口的闷痛,迅速取代了大脑和耳朵的不适,令他忍不住闷哼出声,“呃。”
“主公。”苏明哲被吓了一哆嗦,扑上前,双手扶住朱重九的肩膀,“赶紧躺下,躺下,來人,赶紧把郎中请回來,快去,快去。”
“别胡闹,他们也都好几天沒睡安稳了,多少都得歇上一歇。”朱重九皱着眉,低声吩咐,“你扶着我坐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是,老臣遵命。”苏明哲不敢违背自家主公的意思,红着眼睛答应。
“双儿,你们先下去休息一会儿,有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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