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节(2 / 5)
越來越低的功劳,至少有皇家的一半儿,实在不能完全归咎到朱屠户的头上。
“是。”桑哥失里很是机灵,发现妥欢帖木儿对桑麻的话題不太感兴趣,立刻将其一带而过,“那微臣就想再请教丞相,各省运往军前的现银,是番银、滇银还是陕西银子,是库银还是私家散碎银两,若是银子不够,可否用铜钱顶账。”
“这”哈麻日理万机,哪可能顾得上这么多细节,愣了好一阵儿,才迟疑着回应,“有什么差别么,还不不都是现钱。”
“启禀陛下,启禀丞相,这其中差别甚大。”桑哥失里的声音明显变高,带着几分焦急的味道解释,“滇银和陕银,都产自咱们大元朝自己的银坑,成色上卡得极严,轻易做不了假,而番银,则是大食人从南洋运來,里边至少含了半成以上的锡和铅,同样一两银子,用滇银是十钱,用番银,只能算是九钱半,或者九钱上下,十万两运到军前,差得就是一万两。”
华夏通宝 下 二
“呃…”哈麻沒想到一个银子里头,还能藏着如此多的猫腻,脸色顿时变得一片青黑。大元朝的官吏贪婪到什么地步,他自己心里一清二楚。真的能多克扣一成火耗的话,即便手中沒有番银,他们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变出番银來!
正气得半死不活间,却又听桑哥失里低声补充道,“官银和私银,差别更大。表面上看,是官银成色更好。但事实上,民间用私银交割大宗货物时,两边都会派出帐房和伙计,将散碎银子先验明了成色,然后用戳子称了,一钱一厘的当面数个清楚。而用官银,则多为五两或者十两一锭,点完了数字就可以入帐了。如此,有些地方在铸官银时,就故意在银水中弄出许多气泡來。表面上看,银锭的大小都一模一样。实际上,五两大小的银锭,份量差上半两都不足为怪。反正两边都是公对公,库对库,从不拿出去花,差多少都无所谓…”
“呯…”沒等哈麻发怒,妥欢帖木儿已经气得一脚踹翻了桌子。“贼子,贼子敢尔。朕,朕一定要剥了他们皮…将他们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陛下息怒…”哈麻、朴不花、桑哥失里,还有在场的太监宫女们,吓得全都跪在了地上,用力叩头。“陛下龙体要紧,不值得为这些贪官气坏了身子…”
“朕不气,朕再不生气,他们就敢把假银子送进皇宫來了…”妥欢帖木儿手脚发麻,脸色铁青,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哈麻,去查,你派人给我去查。看看国库、还有各地府库里,有多少镇库的银子都是空心的。朕,朕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是,微臣马上就派人去办…”哈麻大声答应着爬起來,双腿倒退着朝外边走。临转过身前,还不忘了狠狠瞪了桑格失里这冒失鬼一眼,恨此人不该把一个众所周知的事情给摆到台面上來。
“站住,回來…”妥欢帖木儿,却从他的小动作上,猜到了几分端倪。冲着桌案踹了一脚,大声喝止,“先不用急。等把今天事情弄清楚了一并再去。桑哥失里,你接着说,还有什么猫腻,是朕不知道的?…”
“这。。。。”桑哥失里犹豫着看了一眼哈麻,后者却不想再搭理他,撇了撇嘴,将头迅速转开。
“陛下请先息怒…”桑哥失里得不到任何指示,只好先按着自己的想法死撑到底。只见他先起身,帮妥欢帖木儿扶起了书案,然后一边将地上的奏折收拾归拢,一边低低的说道,“其实微臣先前所说,都是猜测。具体实情如何,微臣也不清楚。也许是微臣多心了,冤枉了各省的官吏。也许是像丞相先前所说,是因为荆州那边,物价腾贵。。。。。…”
“那你倒是说说,荆州那边物价到底如何?”妥欢帖木儿不耐烦地打断。他是个聪明人,发泄过了,心里也就想明白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所以便将注意力从空心官银上,再度转回民间米粮价格方面。
“升肯定是升了,但算不上飙升…”桑哥失里斟酌了一下,依旧决定实话实说,“那边天气暖和,麦子收得早。只要新粮下來,粮价就会转向平稳。据微臣所知,只是四月份的时候,粮价比往年贵了两倍还多。到了五月中旬,就又开始慢慢回落到去年粮价的一倍半的样子了…”
“嗯?…”妥欢帖木儿听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眉头再度紧皱,“那还不就是空心银子惹得祸?朕,朕回头要是查出來。。。。”
“陛下息怒,微臣还有一种推测,不知道正确与否,想请陛下和丞相斟酌…”桑哥失里猛然间灵机一动,小声打断。
“说吧…将你想到的都说出來…你是朕的晚辈,说错话沒关系…”妥欢帖木儿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行压制住心中的熊熊烈火。
“微臣这里有几个样钱,不知道陛下见过沒有?”桑格失里得到准许,便迅速直起腰。从贴身衣袋里,掏出几枚黄白之物,一一摆在了妥欢帖木儿的案头。
他出身于怯薛,在大元朝属于绝对忠诚可靠的那一类。所以入宫之时,当值太监们也沒认真搜他的身。此刻猛然看到金属的光芒,朴不花赶紧闪过去,一边死死将妥欢帖木儿挡在身后,一边尖声咆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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