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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节(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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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兵马一道回扬州休整。第三军团那边,有徐达在就足够了。王弼一直对主公忠心耿耿,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起什么异心…”逯鲁曾则继续敲打着桌案,帮苏先生出谋划策。

二人你一眼我一语,正商量得热闹。猛然间,院子里忽然传來一阵嚎啕声,紧跟着,便听见有人大哭着喊道:“主公,主公,韩老六求见。韩老六约束家人不严,向您负荆请罪來了。”

“这厮,倒是见机得快…”苏明哲迅速皱了皱眉,站起身,用包金拐杖挑开长史处的门帘。

朱重九一直主张各衙门集中起來处理公务,因此大总管府议事堂的两侧厢房内,此刻也坐满了六大局的官吏。听到院子里的哭喊声,一个个按奈不住心中好奇,纷纷将头从窗口探出來观望。随即,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个目瞪口呆。

只见第五军都指挥使吴良谋的结拜兄弟,淮扬盐政大使韩建弘,光着膀子,反捆着双臂跪在地上。两支胳膊中间,则倒插一根小儿手臂粗细的荆条。上面的毛刺丝毫沒有剔掉,硬生生扎进肉中,血迹宛然。

“这小子究竟干了什么坏事,居然对自己下如此狠手?”众官吏们互相看了看,小声议论。印象中,盐政大使韩建弘,一直是个低调踏实的好官。上任两年多來,很少和同僚发生争执,两淮的盐政也被其梳理得井井有条。

正百思不解的时候,又听那韩老六抽泣着说道,“主公,微臣知道您很生气。但自古以來,只有当娘的教训儿子,沒有当儿子的教训娘亲的道理。所以,千错万错,微臣都愿意一力承当。请主公将微臣明正刑典,以儆效尤。微臣死而无怨…”

负荆 中

说着话,又继续俯身于地,大放悲声。

众官吏们听了,脸上便不约而同地涌起几分戚然。华夏自古讲究孝悌之义,父母对儿女來说就等于天。虽然也有说法叫“夫丧从子”,但大伙只见过老娘抱怨儿子,却谁也沒见过当儿子的扯开嗓门教训自己的老娘。

而从韩建弘自己的哭诉中來推断,他自己未必犯下了什么大错。而是其老娘见识短,打着儿子的旗号在外边惹下了麻烦。如果此言属实的话,这厮也的确是满肚子冤枉却无处可申…

“你给我起來,别装孙子…朱某人帐下,只有宁死不弯腰的好汉,沒有磕头虫…”朱重九的声音从议事厅里传出,隐隐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早在苏先生和逯鲁曾两个联手调查韩家之时,就曾经向他汇报过。最近几天,他也翻看过一些二人整理出來的文件。所以对韩老六在劫难逃的事情一点儿都不感到奇怪。唯一诧异的人,也不知道是受了哪路高人的点拨,这厮居然抢在自己处置他之前,主动玩起了负荆请罪这出戏码。

“唉,唉…”盐政大使韩建弘闻听,立刻挣扎着往起站。然而左半条大腿的木头假肢,终究沒有真实肢体灵活,才站了一半儿,立刻又“噗通”栽了下去。脑门子碰到地砖上,头破血流。

这下,他的模样愈发令人同情了。众官吏纷纷将头侧开,不忍继续再看下去。朱重九在议事堂里,心头不由自主发了软,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过去几个人,把他的绑绳松开,扶他进來…苏长史、禄长史,吏局、户局,还有军情处、内务处的正副主事,进來议事…其他人,各司其职,不要光想着看别人的热闹!”

“是…”被点到的官员齐声答应,起身离开各自的座位,快步走进议事堂。近卫团长刘聚,则带了四名彪形大汉,走下台阶,扶起韩老六。三下五除二解开了其身上的绑绳,然后搀扶着他进入了大堂之内。

“荆条,荆条…”韩老六一边被人扶着往里走,一边念念不忘地提醒近卫们,别落下他责罚自己的刑具。

“你装什么可怜?当年在左军里头,就学了这种本事么?”朱重九闻听,心中火头又起。瞪圆了眼睛,厉声呵斥。

这下,韩老六不敢再提他的荆条了。挣扎着快走几步,來到议事堂正中央,推开搀扶着自己的亲卫,举手给朱重九行了个端端正正的军礼,“都督,末将知错了,请都督按律严惩,以儆效尤…”

“怎么惩处你,要看你究竟犯下了多大的罪…”一声都督,叫得朱重九心中再度发软。当年在徐州任左军都督时,他威望不足,物资补给方面又受到赵君用的恶意克扣。所以麾下能上阵的人马只有一千出头,其中能看得懂兵书和舆图的更是凤毛麟角。而吴良谋和韩建弘等少年,正是在那时候被各自的家族送到了他的队伍当中。非但极大地弥补他麾下人才匮乏的情况,同时也为徐州左军向淮安军的转变,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所以对于当年徐州时就跟着自己的老弟兄,对于山阳湖畔各庄子送來的少年豪杰,他朱重九始终会高看一眼。哪怕后來他麾下的人才越來越多,还有不少前來投奔者堪称一时名士。徐州和山阳两地出來的文武,却始终把握着淮扬大总管府的要害位置。从來沒有因为能力和名望上的欠缺,而被他弃之不用。

但从目前苏先生和逯鲁曾挑选后送上來的情报中看,堕落最快的,恐怕也是徐州和山阳两个山头。仿佛问鼎逐鹿的大事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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