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2 / 3)
的炮弹。却好像沒完沒了。
淮安军的水师图穷匕见了。
顶着岸上的炮击。高速向滩头切了过來。
河岸上的徐州炮手们。却丢下了火炮。撒腿就跑。
督战的色目刀斧手。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总计才有三门火炮炸膛。但是。谁也不敢保证。下一轮炸膛的。不是自己身边这门。
“之字形抵近。轮流射击。”朱重九将手中杀猪刀。狠狠地砍在了一堆正字上。九个正字零两笔。一共四十七划。
加上先前沒统计的数字。战船至少跟岸上的火炮。对射了六十轮
舰船上两侧的火炮。可以通过调转船身的方式。循环发射。比对方多一倍的冷却时间。
但岸上的火炮。却在色目督战队的监视下。从沒做过任何停歇。
所有火炮。都是他亲自带着工匠们定型的。每一次改进后的验收实验。他都曾经亲自参与。
整个淮安军中。沒有任何人。包括焦玉在内。比他还清楚那些火炮的性能。从六斤线膛炮到四斤滑膛炮。再到刚刚设计定型的。只能发射散弹的虎蹲炮。每一种型号的数据。都了熟于胸。
他自问不是个将才。无论斗智还斗勇。恐怕都不是王保保的对手。
但他心里。却装着王保保永远也不可能掌握的东西。
那是人类从十四世纪中叶到二十一世纪初。六百五十余年时间内。所总结、归纳、发明创造出來的科技知识。
哪怕是只鳞片爪。都重逾千斤。
“弟兄们。跟着我來。杀鞑子。”第三军指挥使徐达。跳出草丛。高高地举起长枪。
为了躲避洪水。他下令丢弃了火炮。丢弃了火药。丢弃了大部分铠甲。但是。淮安将士通过艰苦训练所掌握的的本事。却沒有丢下。
“杀鞑子。杀鞑子。”千余名第三军的老兵站起來。手中长矛。高高地举成一片钢铁丛林。r861
一片钢铁组成的丛林,沿着山坡缓缓下推。
第三军指挥使徐达迈开大步走在队伍的正前方,左右两侧各有五名精挑细选出來的侍卫,与他一起组成整个队伍的剑锋,浑身穿着板甲,手中的长矛闪闪发光。
更多的弟兄,则按照平素训练时养成的习惯,跟在侍卫们身后逐排增加,在移动中,缓缓拉出一个完整的铁三角。
沒有谁左顾右盼,每双眼睛都透过面甲上的缝隙,紧盯着正前方。尽管,他们当中大多数人都能清楚地看到,正前方正在仓促整队的敌军,还不到先前总兵力的三分之一。
还有三分之二的敌军,就埋伏山坡两侧的树林中,随时都可能杀出來,堵死大伙的退路。
但是,沒有人放慢脚步,左顾右盼。他们都是精挑细选出來的老兵,大部分训练时间都达到了八个月以上,其中一小部分甚至早在徐州时,就已经隶属于朱重九麾下。
长时间的艰苦训练,已经令纪律刻进了每个人人的骨头里。
只要紧跟在徐达身后的那面战旗不倒,他们就会追随旗帜所指方向,直到生命中的最后一息。
他们沒有显赫的家世,沒机会学习任何武艺,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在一年之前,还是彻头彻尾的职业农夫。
然而现在,他们却是这个时代最职业的军人。
他们走得不是很快,但始终保持着同样的节奏。肩膀挨着肩膀,手臂贴着手臂。循着山坡下推,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单调的铜哨子声在队伍中连绵不断,像平素训练时一样,始终伴随着大伙的脚步。
那是连长的指挥哨,用來协调全连的动作。每声代表着大腿一次迈动,三声为一组节拍。不似传统的战鼓声那样振奋人心,听在让人的耳朵里,却远比战鼓声清晰。
很多老兵,不由自主地就想起自己刚刚入伍受训时的场景。
为了区分左和右,当时的教官们采取了无数办法。一只脚穿鞋,左胳膊上系绳头,用木棍戳屁股,花样百出。
谁也沒想到当兵吃粮,还要这么麻烦,挨了收拾后难免怨声载道。但冲着每天晚上的肉汤和一天两顿管饱的干饭,大伙全都咬着牙忍了下來
然后大伙就慢慢发现,挺胸抬头,踩着哨子的节奏走路,其实也挺有精神的。
然后挺胸抬头,就慢慢成了习惯。
然后直起來的腰杆,就再也弯不下去,哪怕面对的是血淋淋的屠刀。
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二百步,他们缓缓走下山坡,丝毫不做停滞。很快,与敌军之间的距离,就缩短到了一百步之内。、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探马赤军的主阵中,狼嚎般号角声猛然响起,低沉悠长,令來自河面上的北风骤然变得凛冽。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单调的铜哨子声,从狼嚎声中钻出來,就像冬夜破晓前的第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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